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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白的月光洒在燕子岭斜坡上,怪石嶙峋与那些奇形怪状的树上不时传来虫鸟走兽的叫声,将这片人迹罕至的森林衬托得犹如鬼怪出没之地。
索索~
密密的茅草一阵东倒西歪,一些飞禽走兽也是提前飞散了开来,月光下,一个背着什么东西的人影极速狂奔着,这人身形娇小,容颜俏丽,只是那面部表情稍有些僵硬,不如双眼那么灵动。
“九月,放我下来吧,我能走的,你都已经连续奔跑了一个多小时,体力肯定是严重透支了,再继续下去,对身体必定有所损伤……”
“你确定你能正常行走了吗?”
梁九月并没有停下脚步,因为这样的对话,在这之前已经发生了四次,徐猛将正是因为刚才被那青衣老者一脚重伤,而不是神力消耗所损伤导致根本无法站立行走。
“能,一定能。”
“闭嘴,你嘴角又开始流血了,这次你的伤势极其严重,我必须将你背离燕子岭,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就地取材医治你的伤势。”梁九月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责怪,徐猛将只好不再就此问题作声。
“该死的和尚,那厮果然不可靠,九月,这世界上像我一样靠谱的人实在太少了,要是我真不行了,你一个人在这空门中行走,也不要轻易相信那些王八蛋,你看那花和尚,拍马屁的功夫高深无比,逃跑起来却也是他跑第一,这孙子一定不能让他留在你身边,否则必有后患。”
“放屁。”梁九月怒斥道,“你怎么会不在?呆子,撑着。再有几分钟我就能穿越这块茅草地,我是茅山道士,无所不能的茅山道士,相信我,我一定能将你治好的。”
“咳咳……”徐猛将一大口血喷在梁九月的脖子上,让她感觉到了一阵滚烫,可是她依然没有丝毫的停顿,依旧迅速的朝着茅草地对岸跑去。
“九月,你别跑了就在这把我放下吧,让那牛头守在我身边。你自己去找药。”
“不行,牛头的阴气太重,你如今本就身受重伤。若是我将牛头与一些阴魂给放出来肯定会对你的魂魄有所损伤,人体重要的是阴阳调和,若是阴气过重,很容易让阳气溃散,你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好了。”
“噗……”徐猛将又是一大口血喷出,他的喉咙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九月,我没事,现在离刚才那里已经有十几二十公里,他们应该不会追上来了。不用怕,我也没什么事,刚才那一脚顶多就是震碎了我一些内脏。大不了就是一死。所谓人生自古谁无死……”
“闭嘴。”梁九月终于停下脚步,小心翼翼蹲下身子,将徐猛将放在地上,此刻徐猛将已经是鼻孔也钻了些许血液出来,梁九月一脸的焦急。
“九月。我想睡会,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会。其实躺在地上看看星星,也是很幸福的事,以往的我,只是关注月亮,却从未顾及过星星的感受,它们闪烁一夜,我看一夜星空却是犹未察觉,如此的美景,却总是视而不见,我是不是很傻…咳…”
“没有,呆子,你很聪明,你哪里傻了,你放心,你会没事的,那人不过是个域级高手,一脚不可能踢死人的,你别睡,坚持下去,你答应我,答应我不睡我才能去找药。”
望着徐猛将的脸色子月光下愈显苍白,梁九月咬牙切齿道。
“没事,我真的没事。真的,我读书少,不会说谎……”
“好,我信你,我现在就去找药,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好…咳…”
梁九月深吸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些符箓,洒在了徐猛将的身边,末了,她走出十米,放出了三个阴魂,成三角合围之势守护住中间的徐猛将,再用指甲划破了自己的手掌,任其滴出鲜血,等到血液浸湿了手掌,她才用手掌在徐猛将的背上写了大大的一个敕令。
临行前,再度回首,徐猛将双眼正努力的瞪大,圆滚滚的双眼瞪着漆黑的夜空,修长的睫毛颤抖着,似是正与命运做着艰苦的斗争。
梁九月双眼一闭,一股强烈的愤慨充斥着胸膛。
她在这个世界能够相知的人本就不多,前段日子才失去了两个,此刻又有一个正面临着生死考验,他的嘴是欠了一些,可也罪不至死,使得那域级高手随意施展修为大肆杀戮的缘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在那高手的眼中,其他人都是蝼蚁,生死,与他无关。
我不能再失去身边相知的人,即便你是神,惹了我在乎的人,我也要将你拉下神坛!
梁九月紧紧攥着已经渐渐结痂的手掌,举目望天,晶亮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
她缓缓卸去妆容,露出本来面目,那前些天已然缓缓恢复了本来样子的黑色眸子渐渐红了起来。
“呼~”
山野间的微风中吹来一丝丝香草气息,微风将她的长发卷起,遮住了大半部分的面部。
她轻轻将发丝拨至脑后,冲着天空的月亮轻轻一笑。
“这一刻开始,我不再易容,即便是杀尽天下人,我也不再掩饰容貌,你被乌云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