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佳人,耶律齐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抽蓄般的疼痛。他的晴儿若是一般弱质女子,此刻只怕已经是香消玉殒了。一想到这里,他便觉得心里生生的抽动着,疼得钻心。
夏晴雨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随着耶律齐手中的帕子一层又一层的涌出。她微蹙着黛眉,双手不时的用力握拳。
耶律齐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不停的抚摸着:“晴儿,你怎么样了?你很痛是吗?别怕,朕在这里,没事的,没事的,啊。”夏晴雨觉得身体里像有一团烈火在四处流窜,灼得她遍身疼痛。隐约中,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呼唤她。
熟悉的声音像一阵清风般拂过,她不由得浑身一震,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晴儿,你醒了!”看到佳人醒来,耶律齐兴奋的喊了出来。他轻轻的擦去夏晴雨脸上的汗珠,眼里心里是心疼万分。
“皇上,你怎么在这里啊?”夏晴雨半张半合着一双美目,细若游丝的问道。
“晴儿……。”耶律齐柔柔的唤了一声,却紧紧的拢着浓眉,不忍开口说话。看到耶律齐眼里痛苦的表情,夏晴雨闭着眼,回忆起刚才发生的种种,眼里闪过一丝惊悸。她想说点什么来安慰耶律齐,才轻启朱唇,两行清泪便夺眶而出。她无言的抓住耶律齐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掩住她无声的泪痕。
轻轻抹去夏晴雨脸上的泪,耶律齐隐忍着心里的狂怒与悲痛,他轻柔的笑着说:“晴儿,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太医说了,你需要好好休息。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担心,有朕在,你只管还给朕一个活蹦乱跳的晴儿。你放心,朕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嘱咐翠儿及几名丫环好生照看夏晴雨,又命了太监去请太医随身候诊,耶律齐带了周德海直奔御书房,连夜宣召了耶律成。
“成弟,你听着:晴儿中了巨毒,差点丢了性命。今日午时,有人在晴儿食用的血燕里下了“闭心散”。晴儿一向不喜食甜腻之物,所幸只抿了一小口。又好在晴儿服用了太后赠送的活血丹,加上自身的内力,挺了过来,躲过了这一劫。可是,晴儿的心脉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元气大伤,如今需要久卧细养才能康复。”耶律齐说完,忍不住心中的怒意,在御书房内来回走动。
耶律成听完,脸色瞬间变得发白。他强忍着心里的急虑,阴狠的问耶律齐:“皇兄,是什么人所为,竟敢在皇兄眼皮底下犯下此等大罪!”
“朕正想告诉你,朕要你查探一下,昨日御膳房中所有进出者的身份,特别是与血燕有关的人。还有,看看近日有没有人什么人到晴儿宫中探访过。此事不必声张,秘密进行。”耶律成应声退下。
次日一大早,耶律齐便急步直奔烟雨斋。
“皇上,娘娘一夜无眠,身上的痛楚生生折磨了一夜,直至天色微明才刚刚睡着。”翠儿眼睛红红的说。
耶律齐怜爱的抚弄着夏晴雨散落在额前的发丝。她的脸色苍白如雪,鼻腔里逸出的气息均匀、轻缓。“翠儿,你好生看着晴妃,没有朕的命令,除了太后,任何人不得私自闯入烟雨斋,包括太医。违令者,斩!朕会派人在外守着。”耶律齐说完,不舍的看了一眼沉睡中的佳人,转身走出烟雨斋。
夏晴雨在宫中将近一年,从来没有和哪位妃嫔来往过密,在宫中最熟的,也就是太后和耶律齐两兄弟,以及烟雨斋中的丫环奴才们。所以,自打她中毒以来,连续三天,一个上门看望的人都没有。只有皇后娘娘派人带话过来,说是皇后传夏妃到凤藻阁叙话,被侍卫拦下了。
在耶律成的安排下,御膳房一干人等被秘密带到御王府。耶律成不过三言两语,所有的太监们一个个抢着说出了所见所闻,当然也包括见到一个伶俐面生的丫环到御膳房取血燕的事。同样,他也查清楚了事发前几日与夏晴雨接触过的一干人等。
岚青阁内。
董妃笑语盈盈的挽着耶律齐,似嗔非嗔的笑着说:“皇上许久未召见臣妾了,臣妾还以为,皇上是只见新人笑,未闻旧人哭呢!”
耶律齐狠狠的抽回胳膊,冷笑着说:“朕也以为爱妃一如既往的温婉、识体呢,今日看来,朕也是大错特错了!”
耶律齐一番话,令董妃俏颜失色。她惊恐的跪在地上,姣美的脸上变得苍白无力:“皇上,臣妾不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还是臣妾……臣妾做错了什么吗?”一双晶莹欲滴的眸子诚惶诚恐的望着耶律齐。
“你也没做什么错事。只是带着邓贵人,跑到晴妃那里撒泼示威了。可有此事?”耶律齐提高音量,冷若冰霜的问道。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原本只是……只是想教教晴妃一些宫中的规矩,不想却被……。”
“却被晴妃侮辱了一番?所以你由此生恨,便对晴妃痛下杀手,意欲将晴妃毒死?”耶律齐咄咄逼人的望着董妃说。
董妃吓得花容失色,她惊恐的伏在地上,颤抖的摇着头说:“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想过要杀害晴妃,更没有想过要对晴妃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