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虽是去到郊外,定下年后欲购之地,但多少也有略加探听一二之意。。想这叶氏本是那谨慎之人,自己屋里只怕除了麦冬那个已是跟随数年的丫鬟外,便再无一人知晓实情了。
再联想到这番出门,这位却特意留了麦冬府内照应,定是另有缘故,而此间之因必是与厨房那碗汤药脱不了干系!只一想到儿子旧疾复发,便已心思难安。
然而老爷这头,却还未敢开口相告,更是不免焦急三分。只盼着由儿媳口中得知,儿子不过是偶感不适罢了,并非是早年旧疾之故。
一路之上,虽是屡次欲开口来问,都不免是于心不忍。她是既想知晓实情,不敢闻听叶氏口中的真相残忍,只得这般暗自焦灼着。番观侧坐门旁的鲁妈妈,岂能不知主子此刻心境,但由其出声来问二爷的病况,却又不甚妥当。
就这般,一位是不忍问询,而另一旁的忠仆又怕惊着二奶奶,于是路上倒是只论人情往来一事,却并无一人提及有关麦冬偷偷熬煮汤药那桩,看似端倪突显之举,好看的小说:。
自打马车缓缓移动之时,端坐一旁的二奶奶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只要这位不问,自己是绝不能松口。心中虽知有愧,但此桩关系夫妻俩能否顺利出京,定是犹豫不得。
再则,此时绝了太太的念信,待来日大伯事业有成,府内二老便不会再固执留下他二房,在京辅佐一旁了。到时,定是风光无限,哪里还需这一小小的户部八品,从旁帮村?自有哪合宜之人,辅佐在其身边,再则老爷也已荣升户部侍郎一职。现而今。卢府早已算得稳稳越上一个台阶,单论道这‘门第’二字,更是不能同日而语!
想必待到那时,自己这二房的去留,便不再能引得两位如此牵挂于胸了。。毕竟迟早是要分府而出的,不过是提前一段罢了,压根就算得什么非常大事。
再则,到底还是身子骨要紧,想到儿子往后的岁月,更是不会横加阻拦。所以。最后他夫妻二人还是依照先前计划,以旧疾未尽数除去为由,退出京城而去。方是那合乎情理之策。
至于,三家正如火如荼进行中的那片产业,卢临渊也是早与那姚宏远详细商谈过了。本就是自己一手谋划之事,虽说半点感情不存断断不能,然而为了卢府往后的长久兴盛。为了自己能安心放下二老双亲在京中舒坦过活,这桩要紧之事定是出不得丝毫偏差。
特意留了四合镇上梁掌柜家的消息与他,便是为了来年自家离去之后着想。渌水山庄之事,此刻还不易吐露外人知晓,但梁掌柜那头却是早已引荐了与舅父家的表亲,也算不得何等大事。即便被卢府得了消息。也不会引得众人惊叹,好歹是早有耳闻过的。
也正因此,叶氏答应太太随行而往。便另有自己的打算在,这便是早与表姐通了气息,让其帮着夫妻俩看顾一二。虽不过仅有数面之缘,但对于这位表姐的为人,还是颇为认同。
只是此番要将实情道出。也是略有忐忑之处,以往除了夫妻二人外。整个卢府之内也惟有屋里的大丫鬟麦冬,早知其中真相。加之平日里就连女儿的奶娘面前,主仆俩都不敢丝毫泄露,更让旁人是无从得知一二。
然而今天见了这位,便要在其面前吐露实情,的确是略感不安。
好在一路之上,听着太太这旁娓娓道来,却是让她暂且忘却了这烦恼之事。直到此刻落下车马,依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坦然之貌,再看对面相迎出门的王若蕴,却是一脸的欣喜之色。。
昨个晌午便有快马来报,说是京中的姑母一行今日将至,却不想这位表弟媳也是随行而来,的确让其难抑心中欢喜之情。
说来,自合离之后,除了娘家双亲、兄嫂之外,也无一家如同卢府这二房的表亲一般,随和相待了。试问如此,又怎能不让这王若蕴是感激万分。
迎了姑母正屋歇下,便已是领着大丫鬟,直奔这旁厢房中来。
“妹妹可是还觉困顿?若是此刻也需……。”见其亲自领着贴身之人,来自己屋里布茶点,便知定是有事相商。
不觉也已起身挽过这位的臂膀,同坐那边长榻之上:“我们这般年岁还觉着劳顿,可怎生了得。再则,我也正巧有一桩要紧之事想与姐姐商议商议。”
这位本就不是愚钝之辈,再加上之前,与梁掌柜合股一事,王若蕴也多少明白一些。想必今日与自己相商之事,必同那桩转手贸易一般,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想及要害之处,不免是抬手屏退了左右,才低声问道起来:“妹妹且说无妨,我这院内都是陪嫁之人,新来的那些压根还进不得这二门之中。”
缓缓点了点头,这旁也是欣然接道:“说来多少是有些勉为其难之处,还望姐姐莫要怪罪才好,妹妹这里先与你陪不是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不及身边之人摆手来劝,忙是继续言道:“随了太太前来,虽有一路照应之心,却也有妹妹的私心在。姐姐也晓得我们二房本就注定要分府而去,单立门户的。只是此刻时机,无论于大伯那头而言,还是我们西厢来讲,都是再合宜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