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拿过一旁案上,压在书稿之下的自绘地理图形来,重又步回桌边落座。铺展开来后,以指代笔道:“昔日田家的所在,已被暗中看守了多少个年头尚且不论。单是此番贤郡王悄然入境京畿,那位便能手到擒来,俨然不是意外一词可解释的。”
顺手将自己的折扇置于图稿之上,又是轻笑一声道:“想来本就是暗中部署已久,只不过当初为防范哪股势力,已是不得而知咯!”
那旁二奶奶叶氏,不由定睛看向过来,能在京畿那处开阔地界直接拿下主将,的确颇为不易。若非朝廷是早有防备之意,又是暗中伏击所致,只怕想要将其一网打尽,万万不能!
“当初我们选了山谷建庄,便是考虑到退可守,比起这等四面皆平原的开阔地界而言,的确容易坚守的多,其他书友正在看:!但如今反思一二,平原也有其优势所在?若是四散奔逃,却是防不胜防。”抬头不免吐露一句感悟之言,忙又接着比照余下的几处:“由这图上所得,恐怕早有排布的远还不止这一处,才是!”
闻言,这旁的卢临渊已是连连颔首:“想你我这般未曾读过兵书之人,好歹已能看出一丝不同来,本是军士出身的眼中,必定有了确实的估量?”
顿住片刻,不觉挑了挑眉道:“其中真假难辨,想必才是当今那位的真正用意所在吧!”
方才妻子一脸慎重的警觉之言,无意间反倒使卢临渊得了另一重猜想。或是这看似密不透风的防护大网,却远不及众人预料中那般密实的很!也极有可能,不过是那位刻意地虚张声势所为。
被身边之人一句‘真假难辨’提醒之下,那旁的叶氏也不禁转念思量起来:“兵不厌诈。仔细想来,那位之所以拖延撤藩一事,既有谋略需要。但其中的不得已之处恐怕也原因之一;何况此刻正值多事之秋,又怎能全军出动,只为防备藩王作乱?”
“那皇城之内的兄弟之争,想必也需备得后手,才使得!”说着已是不由自主的转身,望向那方。
只见,这旁卢临渊也是不住摇头:“手足相争虽是无奈,毕竟那个位置不想登上的,恐怕也是世上鲜见!”转而,不禁冷笑两声。接着点了点图稿一处:“这不早已被逼离京的这位郡王,都抵不住那宝座的光芒四射,这般年岁还欲试上一试?”
“可见是飞蛾扑火。终不得善了!”那旁转回身来,不由也是摇了摇头,更不忘再补上一句道:“占了皇家血脉优势的倒还罢了,可那一众出师无名的藩王,更是不自量力!若能拧作一股。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可这般单打独斗,定然难成事。更为子孙后代惹来这杀身之祸,又是何苦?”
“只为了保得手中所有,好似他们一方占着道理,但这王朝始终是他华姓一家的基业。当初念及开国功勋。已是分封了多处与他们十七位异性王侯。如今日益壮大的太过耀眼了,又怎不叫当今龙案上的那位心生猜疑,试图将这片国土收回手中。借此扼制一二!”
“失了封地固然被消弱了大半,但与子孙后代而言,却可保得性命无碍,然而早已习惯了独霸一方的众藩王势力,又怎能轻易罢手交还朝廷。怕是再不能够!”那旁的叶氏,已是缓缓摇头应了一句。
本是一方霸主。此刻却要将手中封地重归朝廷,必会引得众藩王是怨声迭起。企图联手颠覆朝廷之事,并非只是一时兴起,而是由来已久,不过推测到陛下撤藩在即,藩王们才想孤注一掷,想要力挽狂澜,借此生事以求朝廷罢手。
殊不知,早在先帝时的怀柔之策,便已注定了此事的发生。若非那位因心疾之困,不及将撤藩一事了结,就撒手人寰了,事情又何至于此?
正如方才二奶奶叶氏所言‘兵不厌诈!’,先帝也是早有谋略,只是未曾料想到辅佐自己十余载的兄长,竟然也已暗暗生出了这等不臣之心!至此,才只得暂且搁浅了此桩,反以怀柔之策,拖延往下。
对于其中的隐秘而言,想必当年常伴先帝的身旁的贤郡王,也未必获悉一二。毕竟君臣有别,即便再是亲近,此等帝王之心,还是让先帝对于这位深信不疑的兄长,略有保留之处。
如今想来,若不是当年先帝的些许保留,只恐那位也不会如此轻慢朝廷的暗棋。此刻被俘下狱,不觉仰天长叹,自己还是低估了帝王之心,怪只怪当年不该被夫人说动了心思,也想试试那位置的滋味如何?却不料,到底不及那位早亡的兄弟,沉稳坚韧,即便自己百般准备,还是只落得身首异处的悲惨下场!
“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皇族,转而成了这人人唾骂的反贼,不过只在他的一念之间。想必当年先帝放其出京,便是害怕看见如此这般悲惨的结局吧!”由衷感叹,却又是暗自不屑,好看的小说:。
当五日后,消息再度传入京中,无不震惊的百姓们,哪里还余一丝的怜悯之情。原先只道是因为年前肃清官场一事,时局不稳才闹得气氛紧张,人人自危。
当得知这始作俑者却是多年前,因先帝顾念兄弟之情,放他回归封地的贤郡王,哪有不咬牙痛恨的!单是搅得自家不能安心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