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而走的蓝云,心中充满了愤恨还有羞辱,难道,难道,她所有的一切,都被人掌控不成,叶问天,问天,还是这一切都只是巧合,想她辛苦逃离,不要师祖给她选的双修道侣,不要从迷失谷中认识的所有人,出来寻求一死,却还是被叶问天给救了,难道上苍早就安排好了,想到这里,蓝云充满了无力,如果命运早已注定,那她苦苦挣扎又能换来什么?
下到森林里,漫无目地地走着,她已不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此时她无比痛恨自己的脑袋居然还如此清明,明明像个傻子似的被人耍着玩,却连是谁都不知道。一天一夜之后,蓝云决定不再去想,她要像个凡人一样地去生活,看看是什么样子。
苍莽森林中,她一步一步向前,她没辨过方向,只知道往前走,遇到妖兽,她也不会坐以待毙,只以本能行事,落日剑就被她拿在手中,她想忘了自己是谁,忘了所有人,所有事,可是脑子却越来越清楚,让她痛不欲生,自父亲死后,所有的不如意,伤心绝望包围着她,切割她的元神,有如凌迟,一刀又一刀,几天之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决定自我解决算了,可是她还想给自己留一个全尸,她不要死后,面对爹娘的时候,让他们伤心。
她在一个向阳的坡地,给自己挖了一个深坑,挖好之后,父亲的大氅,母亲的被子也放了进去,然后躺好,默运盖地决,一会的功夫,所有她挖出去的土,再次回填进坑里,她不要死后还被人打扰。
艳阳高照,小小的坡地鸟语花香,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来过一般,可是突然,地下一爆,她再次跳了出来,原来,原来她会土遁术,她是筑基修士,哪怕在土里,身体也能依本能行事,她想死,根本不可能,脑子的清醒,让她无法把自己憋死。爬出来的蓝云彻底放弃自杀,既然不让她死,那她就好好活着,她倒是要看看,老天他要干什么,郁闷到无以复加,元神的痛楚却越来越厉害,难道是真的想让她变成疯子,变成像恨天真君一样的杀人魔王,可她只是一个小小筑基修士,就算她想变成杀人魔王,随便两个结丹修士,恐怕也会要了她的命吧。
躺在地上的蓝云仰面看天,元神越来越痛苦,欲哭无泪,想到梦中她亲手扭断林晴脖子的一幕,她实在接受不了,与其那样,还不如天收呢,可是在这周围,所有的妖兽都被她杀光了,她也不想再动,过几天,总有妖兽过来争地盘吧。又呆了三天之后,在片片痛苦中她突然想到了惊神刺,把神识以刺的形式插入对方的神识之中,跟她用风针插入对方的脑中一样,既然如此,她片片被凌迟的神识,是不是,可以被她打磨成针状。
想到就行动,跑进半沙,把惊神刺再次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然后沉进识海,里面好似有一片片割下的神识碎片,想了半天之后,觉得这工程太大了,既然惊神刺要把神识,磨成针状攻击,那是不是也可以以风刃的形态出现,母亲曾跟她说过,武林中人,有一种暗器,形式小刃,薄薄有如柳叶一般,如果此时,她把这片片神识碎片,弄成那样,可就容易多了。一天,两天,一月,两月,她终于明白该怎么做了,斩元神,她跟本不要做,本身的痛苦就在不停地切割她的元神,她所要做的,只是把这一片片切下来的元神,磨成柳叶一般的暗器就可。
现在唯一还有的问题,就是她总不能让所有元神全都成为碎片吧,那她那样,可真是死路一条了,到时候,她还是她吗?只有暂时结束这种痛苦,元神才不会再次被切割,可是,怎么样才能让她忘了她自己呢,只有傻子才行。
想到她要变成傻子,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了,可是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办法,变成傻子之后,只能等着别人用什么刺激来唤醒了,在半沙之中,她只能永远的是个傻子,可是到了森林里,她不知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在纠结了一天之后,她封闭了自己的元神,既然老天现在不想让她死,那她有什么好怕的,如果真的被天收了,她也认了,反正她也就当自己死了。
她在这森林中不停地行走,她越来越狼狈,越来越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是她运气,还真是老天不让她死,一路所遇的妖兽,最高的不过是四阶,杀过之后,她没取过材料,只是再次起来,往前行去。她的眼睛越来越迷茫,她好像真的不知自己是谁了……。
这天,一队十来个炼气期修士在这里飞过,他们是组队出来行猎的,可是他们在路上一连捡了好几个二阶三阶妖兽,都是一剑毙命的,不要他们动手,就能有如此甜头,当然得跟着,终于远远地他们看到了一个女子,说她是个凡人,可是身上有储物袋,说她是跟他们一样的修仙者,她却是用走的,在这森林里走路,他们没看错吧,他们不敢跟得太紧,只远远地跟着,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领头的青年,向身后的几人道,“我们发财了,你们看她的衣服,虽然有些破烂,可是是水月宗的衣服没错,如果我没猜错,肯定是水月宗九个月前要寻找的人,你们赶快回去,到青云宗去找水月宗的人,领她们来看。我在这守着。”
“大哥,我看她好像神识受创,脑子不对劲,不如我们把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