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监军,刘赣亦明白自己惹祸,他号令鸣金收兵,带兵撤退至五十里外,料想司空轩武不会来追,才让自己的人安营扎寨。
那先锋小将找到刘赣,仍旧为他杀了监军之事忧心忡忡,“大人,这监军是皇上派来,眼下该如何是好?”
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杀了监军直接犯了欺君之罪,另外刘赣亦知道此人同秦桧交好,秦桧是赵构的新宠,自己盛怒下不计后果,现在才知道麻烦大了,然而,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自怨自艾无用,他出了营帐,天色微明,看将士们睡的正香,说是安营扎寨,一番打斗军需丢弃不少,大多兵士都是露宿在外,所幸南国气息暖和。
“哎!”刘赣一拳打在身边那棵桂树上,感慨万千,从戎之后,一心建功立业,人到中年仍旧碌碌无为,虽为广南西路兵马总统领,遭遇苏蔬后接连打了几次窝囊仗,究竟是苏蔬这个小女子太过厉害?还是自己无能?这样回去皇上必定恼怒,继续打单单一个司空轩武自己都难以对付,五万大军在对方眼里不值一提,倘若苏蔬出兵,自己这方面更加危险。
他进退两难,想了又想,终于下定决心,让先锋小将喊人马集合,大家以为距南郡国的兵马来袭,慌慌张张的拿起兵器,却见刘赣站在一匹马上,环视一圈,开口讲话。
“杀监军的是我,与各位无关,眼下有三条路可走,第一,你们回去禀报皇上,就说我刘赣下令撤兵,可保你们安然。第二。我可以放大家离开,是回乡种田还是做其他营生你们自己决定,然而,这势必背上一个逃兵的罪责。第三……”
不知第三点是什么,看刘赣欲言又止,众兵士齐声高呼:“大人,您待我们如同手足,我等誓与大人共进退。”
刘赣听言,感动非常,朗声道:“第三点就是。你们可以去投奔司空将军。”
他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顿时哗然,投降?叛变?虽然各个不过是小卒。却也没有做好这个心里准备。
特别是那些将领,听刘赣鼓动兵士投降,纷纷指责,“刘大人,你不怕我们把你这些话禀报万岁吗?如此大逆不道。你该当何罪!”
刘赣突然从马上冲下,手起剑落,带头喊话的那将领当即身首异处。
众将士吓的目瞪口呆,暗想刘赣难不成杀红了眼,监军是皇上派遣他也杀,这些将领也都是朝廷命官他也杀。
不过这下倒是好用。立即各个闭口不言。
刘赣在自己身上蹭了蹭宝剑,然后以剑指天道:“我刘赣,对皇上绝无二心。之所以让你们投奔距南郡国,那是因为我听闻,在那里人人安居乐业,王同百姓住一样的房子,大家都呼兄弟姐妹。没有男佣女仆高低贵贱之分,那里是极乐世界。然而我大宋。故土失陷多半,皇上无心收复,每日只同那些宠臣纸醉金迷,忘二帝、皇子皇女在金国受尽屈辱,我们不去营救,却在这里同自己人厮杀,距南郡国臣服于宋,同祖同宗,相煎何太急,这样的朝廷让我心寒。所以,我准备自己回去复命,要杀要剐,凌迟还是车裂,我毫无怨言,希望你们能够明辨是非,我平生只信一人,那就是司空轩武,他之为人哪个不晓,他的方向便是你我的方向,请大家去投奔司空将军。”
主帅倒戈,兵士也就是随风倒,但听闻刘赣要自己回去负荆请罪,大家皆不赞同,赵构心胸狭隘,早听闻对刘赣疑心重重,怀疑他私通距南郡国,此次让他出征,或许就是试探他的忠心,他连杀两员朝廷命官,现在又鼓动大家对司空轩武投诚,刘赣回去必死无疑,是以纷纷来劝。
刘赣一摆手,“此理我焉能不知,只是我身为大宋之人,食君禄理当分君忧,而我又实在不想与司空将军动手,别说我赢不了他,即便能,我也情愿弃械投降,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死得其所,死而无憾,对得起天地良心,你们走吧,去找司空将军,去距南郡国过那种世外桃源的生活。”
他说完,面前跪倒一片,众人齐声高呼,希望他能一起去投奔苏蔬,只是刘赣心意已决,他是主帅,鼓动兵士叛变已经是罪无可恕,当下叫那先锋小将绑了自己,然后又让他带领大家去投降。
无论怎么劝,刘赣非得回去面见赵构,无奈,那先锋小将便带领兵马浩浩荡荡重新奔回雄风寨。
有兵士报到头领金雀那里,金雀知会司空轩武,随即又命人准备开战。
司空轩武觉得有点蹊跷,昨夜刘赣偷袭不成,还听闻他们起了内讧,今日如何敢在白天过来攻寨?如今的雄风寨亦非当初的雄风寨,归于距南郡国后,苏蔬对其重新修葺,城墙加宽加高,更在城墙外铸就另外的类如长城的维护,所以,打败刘赣都是在那一道关卡,他们想突破这里,除非再来几个朗朶那样的奇人,刘赣虽勇,终究不敌。
他被薛猛陪着从雄风寨出来,一道道寨门打开,听闻宋军前来并非攻寨,而是全部弃械投降,司空轩武心里一喜,刘赣终于想通。
只是等他来到雄风寨外面的围墙之上,居于瞭望台往下看,宋兵带头的却是那先锋小将,并非刘赣,他高声问了几句,对方的回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