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随爷爷狩猎捕鱼为活,打不到猎物捕不到鱼,间或讨饭,用阿满自己的话说,那就是无恶不作,何谓恶?杀生太多小姑娘于心不忍,却也没有办法,家里本有良田,被恶霸夺走,告到官府,非但没受理案子,还乱棍打出,父亲气死母亲殉情,这已经是她十岁时候的事了,过来七年,她和爷爷居无定所,狗窝草垛芦花荡,都是他们的家。
因何救苏蔬?是刚刚她突然发现官兵在追苏蔬一伙,爷爷曾经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但凡官家之人,都是禽兽不如。
苏蔬听她断断续续的讲清楚这些,已经走出几里路,也就是苏蔬聪慧,一般的人都无法从她凌乱的叙述中把这个故事拼接好。
阿满好人做到底,把苏蔬一行人直送到安全地带,这里她曾经和爷爷来过,林密山高,平素人迹罕至,官兵不会追来,然后她与苏蔬告辞。
“你应该跟我走,我家里有两个神医,能治好你的病。”苏蔬爱心泛滥,不停的给洛神医拉拢患者。
阿满摇头,“爷、爷、爷……”
苏蔬知道她不想丢下爷爷,道:“一起去,我家大业大,你们此后再也不用无恶不作,吃白米饭,住吊脚楼。”
阿满注视苏蔬好一会儿,她的目光之意是:“可以吗?”。
苏蔬使劲点头。
阿满高兴的从背后拔出弓箭,选出一个箭头抹着硫磺的,打开火折子点燃,然后朝天射出,顿时一片耀眼的红光。
小半个时辰后,一老者匆匆赶来,跑的有些急。大冬日的满脸是汗,见了阿满,祖孙两个交谈非常利落,阿满只要吐出一个字,爷爷随即明白她的意思,知道阿满召他来的意图是随着苏蔬去广南西路,老人家朝苏蔬拱手道:“大官人,真的能治好我孙女的病?”
这个苏蔬还真不敢保证,一旦结巴这个病超出洛神医的医术范畴,自己大包大揽。到时治不好,怕被阿满祖孙两个埋怨,于是道:“治不好也治不坏。没有试试怎么能知道,再者你们这样的到处流浪,总归不是个事,在我那里,你们至少可以吃得饱住得暖。阿满也大了,姑娘家,有很多不便之处,您老考虑下。”
老者思忖之后道:“好好,我跟您去,阿满七年前因为父母身亡受了惊吓。才落下这个病,若能治好,以后给她寻个好婆家。我也就瞑目了,即便治不好,她有个落脚之地,比跟着我餐风露宿强,只是我祖孙两个身无长物。如何报答您?”
苏蔬搂着阿满呵呵一笑,“老伯。阿满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老者看苏蔬对阿满动手动脚,满面狐疑,手指苏蔬,“你?”心说你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么。
薛猛冲过来气哼哼道:“这是我家少夫人。”
老者这才恍然大悟,连陪不是。
就这样,阿满祖孙两个又加入到苏蔬的队伍里,在曲白风时不时的发病时不时的胡言乱语中,苏蔬一行人有惊无险,终于回到苏家灞。
莫笑天早他们到好久,乍然而见苏家灞,莫笑天从心里佩服苏蔬,一个女儿家,又是年轻轻,时日尚短,竟然打下这样的基业,自己的这个徒弟真是巾帼枭雄。
司空轩武等人见莫笑天真被苏蔬请来,个个欢喜,只是朗朶和童贯已经放弃攻打九雀坪,转头去打鬼魔寨等其他部落,九雀坪久攻不下,童贯忽然心生一计,苏家灞有很多小山寨,不如各个击破,把自己的兵马分出几份,分头去打苏家灞的部落,到最后让九雀坪孤立无援,那时再取九雀坪就会易如反掌,就是困,也困死他们。
莫笑天马不停蹄,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却不见自己要对付之人朗朶,听司空轩武交代情况之后,听闻朗朶和童贯带兵奔去鬼魔寨,他告诉司空轩武,自己立即赶去鬼魔寨,堵住朗朶等人。
司空轩武亲自带路,背上还背着浒儿,所有的人都觉得他太过溺爱浒儿,小娃哭几声很正常,哪有一个大男人整天像个乳母。
司空轩武不以为然,自己人到中年才得此一子,他和苏蔬一样,都感觉这个儿子是之前失去的那个重新投胎而来,所以格外珍惜,并且,司空轩武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从小锻炼儿子的胆量、耐力、气度,增长他的阅历,对他将来有帮助。
术虎巴阿不在九雀坪,兵马都由蓝云阔代管,当下他点齐差不多一万兵马,随着司空轩武和莫笑天同去鬼魔寨救急。
鬼魔寨内,巫赶生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和嫂嫂侄女商量如何对敌,朗朶等人在外面叫骂半天,已经开始强攻,巫赶生派出去向苏蔬请求救援的人还没回来,无奈,他拎着刀准备赴死一拼,等他冲出寨子,朗朶看他不过是个莽夫,不屑与交手,遂让之前被他们救下的广南西路兵马总统领刘赣对阵。
巫赶生当然不敌刘赣,几个回合被打落马下,刘赣喊自己的人来绑缚,童贯却在那里道:“此人粗鄙不堪,留之何用,杀了也罢。”
刘赣却不同意,巫赶生虽然是敌人,但已经被自己打扮,人家也没有反抗,岂有杀俘虏的道理。
童贯见他对自己的命令不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