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恶战终于爆发!
辽兵无暇顾及苏蔬等人,转回营地未知是去禀报主帅,还是逃命。
苏蔬把自己的人召集到一起,迅速撤离此地,等下两方面厮杀,刀光剑影,难免挨到碰到。
姬少游有些迟疑,严肃而问苏蔬:“妹子,你真不打算帮宋军杀辽兵?”
苏蔬没有回答,却问萧竹隐:“你真不打算帮辽兵杀宋军?”
萧竹隐冷冷一笑,“辽国放弃我的时候,可曾有过迟疑?”
苏蔬仰头看天,感慨道:“大宋放弃我的时候,可曾有过迟疑?走吧。”
姬少游还在狐疑不决,苏蔬边命令各人脱下辽兵的服饰,怕一旦遭遇宋军被误会,一边开解姬少游道:“大宋若是坐拥天下,花石纲只怕会更加重,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先保全自己,再另谋大计。”
她说完,带头先行,往西翻过一道山梁,背后的喊杀声渐行渐远,再往南专门捡难走的地方走,乱石丛杂木林荒草沟陡坡,为了避开两国之兵,至午后气温渐暖,大家才停下歇息,在地上或坐或卧,不管冰冷,疲乏至极。
此地不知是宋还是辽的管制,想找个人家打尖投宿,四下遥望,没有人家,苏蔬想,这里大概经常打仗,以前有百姓也早都逃走,和大家商量,是继续往南走,还是沿着附近找个村落镇店投宿。
昨晚一夜未睡,如今又是天过晌午,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谁都受不了。
既如此,苏蔬就决定先找地方投宿。
忽然,一阵歌声飘来,听不清唱的什么。但是个男声,高亢嘹亮,直上云霄,在空谷里回荡。
“这么个地方居然有人住?这样的世道居然能高歌?”姬少游嗤之以鼻。
苏蔬正听的入神,听他一言,真是感慨良多,再大的苦难,也挡不住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她索性也站起,刚想开口和这位歌者对着唱。却忽然噤口卷舌,再慢慢坐下,怕自己这一嗓子把辽兵或是宋军招来。
“这里为何有人?”蔡文琦在一边问道。
她这一问。倒叫苏蔬想起,有人就应该有人家,这样的荒野之地,不会是行脚之人,于是告诉大家。循着歌声而找,那歌声来自山坡下,走了一阵,就发现几只羊,而在一处朝阳的暖坡上,就着一棵大树。半倚半躺一个中年男人,看他神态怡然,不用问。适才唱歌之人就是他,而这个男人之装扮,还是个宋人,苏蔬心下大喜,希望自己已经穿越辽国。
她走过去。躬身施礼,“这位兄台。我们在附近的镇子住,因为两国交战,我们不得已才逃难出来,请问您家里可有空余的房间,我们想借住一晚。”
那中年男人抬眼看了看众人,乱世下,他居然没有一般百姓见到陌生人的慌张,不回答苏蔬之言,却反问:“你们是辽人还是宋人?”
这个问题尖锐,说是辽人,一旦此人是宋人。说是宋人,一旦此人是辽人。苏蔬犹豫不过刹那,浅浅一笑道:“和您一样。”
那男人倒是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再道:“投宿可以,不过需要银钱。”
苏蔬呵呵一笑,“当然不会白住,而且是比客栈多给你几倍的房钱。”
说着摸摸自己身上,没钱,回头看看大家,都摇头,没钱。
苏蔬就有些挂不住了,刚刚夸下海口,转过来就自己打自己的脸,她舔了舔嘴唇,艰难道:“那个,我们逃跑的时候匆忙,忘记带钱,不如这样,我们为你做工,顶住宿费用。”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小哥你真会说笑,我家里就这么几只羊,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活计可做,连我自己都闲得很。”
苏蔬讨好的过去他身边坐下,以示亲切,道:“那不一定,你琢磨一下,过日子没影的活儿多呢,比如犁田种地,现在是冬日不行哈。比如收割打谷,现在是冬日还是不行哈。比如下河摸鱼,也不行。冬日能干什么呢?冬日……能围炉闲话,我会说故事,我说的故事在勾栏里能卖个天价,不如我给你说故事,顶住宿费。”
中年男人虽然深居在此,却也并非孤陋寡闻,也知道勾栏里有话本艺人,自己一个人在此生活很闷,若是能有人聊聊天也不错。
他当下就带着苏蔬几个回到自己家,房屋不少,就是破旧,有的甚至四下透风,总算比露宿好,苏蔬决定住下。
一千零一夜里的那个宰相的女儿山鲁佐德用故事换来生命,苏蔬用故事换来住宿,她也不讲那个阿拉伯故事,只讲自己的亲身经历,当然隐去她的名字,而换成另外一位姑娘,她擅于表达,讲的非常精彩,简单用了饭食,一直讲,到半夜个人都困倦难耐,那主人家才让他们去歇息。
苏蔬和蔡文琦两个女眷住一间房,未几便沉沉睡去,一觉到天明。
天明苏蔬还没有醒,突然被人使劲推搡,她迷迷糊糊看去却是蔡文琦,见她抹着眼泪,哭哭啼啼,不知为何事,仍旧困,道:“丫头,你师父我没涅槃呢,你不用哭天抹泪的。”
蔡文琦急火火道:“师父,不好了,大宋金国辽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