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水,自古的说法,贻误国邦之意,意指四大妖姬妺喜、妲己、褒姒、骊姬之类的人物。但红颜祸水却是双刃剑,美貌的女子,受上天的宠爱,好运多多,但亦是麻烦不断,有时会害人,有时会害己。
如苏蔬,在青州因为美貌而被朱堂陷害入狱,在汴梁因为美貌而被徽宗算计发生更多磨难,如今在金国,又被胡拖钟情,并胡拖誓要得之,接连不断的给她送礼,珠宝玉器锦帛貂皮,每天都来送,而且日日不重复。
这时,苏蔬就警觉了,和姬少游商量,“我又不是他娘,他干嘛这样孝顺我?老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是不是因为没有把招财和进宝还给他,这小子弄来这么多值钱的东西,然后栽赃我,说我偷盗?”
姬少游推着她,“去去,照照镜子。”
照镜子干嘛?苏蔬懵懵懂懂,还不停的摸自己的脸,没洗干净?大鱼大肉吃多胖了?长皱纹的事好像还早呢?犹疑的来到镜子前左右的照,没发现什么问题,正费思量,忽然,她眉头蹙起,似乎明白过来,回头问姬少游:“那孙子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姬少游无奈的一笑,“司空轩武那样的木头人都对你如此痴情,胡拖不过一个无赖,他看不上你,他不是瞎子,就是傻子,或者是没心没肺。”
他这样一说司空轩武,苏蔬立马不高兴了,腾腾过来敲着姬少游的脑壳道:“司空轩武怎么就是木头人了,他非常聪明非常浪漫非常可爱,我睡不着他给我讲故事,我脚凉他用药汤给我泡脚,我半夜饿了他起来给我弄夜宵。我胃口一痛他就整夜的不睡觉坐在那里给我揉,我一哭他吓得六神无主,我,我,我……”
她说到此处,发现姬少游正嬉皮笑脸的看着她,忽然脸就红了。
姬少游把脑袋伸过来悄声问:“告诉哥哥,黑大个既然这么好,为何同他分手?”
苏蔬有些吃惊,“分手?你怎么知道的?说。那个所谓的老张,是不是司空轩武假扮?”
什么老张老李,姬少游不懂。他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但实在不忍司空轩武这么痴情的好男人,做了那么多对苏蔬好的事,她却浑然不觉,还胡乱猜疑。甚至把司空轩武所做的好事安到别人头上,霍然而起,正色道:“司空将军从汴梁就一直跟着你保护你,你平时就聪明的很,为何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出,屡次救你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且不说别人没有那么俊的功夫,谁人那么了解你,给你做面纱。怕风沙伤到你的脸,你啊你,你这个傻丫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错过他。你这辈子都会后悔。”
姬少游第一次这么狠狠的训斥苏蔬,她非但没恼。还惊喜的摇晃着姬少游,“真的是他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吗?”
姬少游赌气似的在椅子上蹲了,“不是他,是术虎巴阿是米寿山是蓝云阔是侬志高。”
苏蔬明白他在故意气自己,果然是司空轩武在保护自己,窃喜,满面飞桃花,接着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去找,找到那个面纱,站在镜子前慢慢戴上,伸出手轻轻抚摸,突然就潸然泪下。
这时,有兵士来报:“苏帝姬,胡拖老爷求见。”
苏蔬摘下面纱,擦干眼泪,告诉兵士,让胡拖厅堂等着,然后跟姬少游商量,这无赖又来了,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送来那么多礼物,这回大概要张口说正事了,那便是提亲。
姬少游跳下椅子,突然来了脾气,“提亲?你别忘记你是嫁过人的,你和司空轩武闹分手,谁知道?没人知道,即使我知道,也觉得你是小孩子胡闹,我不信你们真能分手,你就出去大大方方的跟胡拖讲,你嫁给了司空轩武,你是司空少夫人。”
对啊!苏蔬如醍醐灌顶,摸着自己的脑袋,大概最近猪肉牛肉吃多了,这么笨,喊了碧玉搀扶自己,也不敢再把自己捯饬得花容月貌,还故意在脑袋上抓了两下,使得头发乱蓬蓬的,然后邋里邋遢的就来到厅堂见胡拖。
胡拖这次果真就是打算提亲的,是以门口放着大红绸布包裹的箱子,足有十几个,里面都是聘礼。
苏蔬看着那红心惊胆战,她也着实不想太得罪人,在大宋时,好歹还有司空轩武啊、宋江等梁山好汉啊、蓝云阔啊甚而是徽宗等人罩着,危难来临,还能同谷地山等人商量,在这里可不妙,总不能事事麻烦术虎巴阿,和他过多交往,也怕呼澜多想。
“胡拖老爷,多谢您这些日子给我送的礼物,我都封存没动,今日你来了刚好一起带走,我出使金国,吃穿不愁,回汴梁时又路途遥遥,根本带不走。”
先礼后兵,胡拖已经忍了很久,美人近在眼前,他是夜夜无法安眠,当下便开门见山道:“苏帝姬,那些礼物既然送给你的,你就都留下,并且,今日我又带来很多。”
苏蔬用锦帕擦了擦鬓角以掩盖自己的慌张,“这,这不合适。”
胡拖突然上前盯着她呵呵一笑,“没什么不合适,我大金国人,做事说话都是直来直去,今日,我是来向苏帝姬提亲的,这些,都是聘礼。”
苏蔬故意装糊涂,“提亲?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