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女子学堂,三间三进的房子,虽然是学堂,终究因为皆是女子前来修习,是以先生云镶蓝把授业地点放在内宅,并且收下的学员不是女童,都是成年女子,是那些幼时没有读书识字又渴望读书识字的未婚已婚的女子。
眼看到得三天期限,不单单是云镶蓝,就是那些女弟子亦是焦虑不安,不停的催问,“先生,开封府的人马上就来,怎么办?”
云镶蓝挥挥手,示意大家莫要惊慌自去练字,她想好,若是苏蔬无有办法应对,哪怕告到皇上那里,她也要把学堂开下去。
此时她一个人离开内宅,往大门口站了,不停张望,希冀那个古灵精怪的苏蔬能出奇制胜,保住学堂,自己背井离乡远来汴梁,若是学堂开不下去,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她更是愧对夫君和家人的支持。
等了半天没等来苏蔬,却见开封府的人耀武扬威的过来,到了她面前,仍旧是那天来封学堂的差头,他手指学堂道:“三天期限已到,可有收拾好?收拾不好,内里所有的东西,全部充公。”说完手一挥,众官差欲冲进,一副打砸抢的架势。
“都不准动!”云镶蓝一声喝,一改往日的温雅,怒道:“你开封府再大,也大不过皇上,我要面圣,我要告你开封府。”
“呦喂!”那差头啧啧道:“你是谁呀你,你一个穷酸的先生,还想见皇上,开封府的鲍大人你都见不到。”
云镶蓝堵在门口,据理力争,有关女子读书的种种好处,那差头没了耐性,“少给我装孔孟。既然你不识抬举,来人,把这个秽乱京师蛊惑人心的女人给我抓起来。”
呼啦啦官差想上,扑啦啦冲出一干女弟子,手里拿扫把的,拿戒尺的,拿砚台的,拿茶壶的,总之,一起护在云镶蓝身边。朝那些官差怒目而视。
那些官差哈哈大笑,嘡啷亮出刀来,立时吓的那些女弟子连连后退。
差头呲牙问云镶蓝。“如何,是你自己跟我们走?还是我们动手绑你?”
云镶蓝回头看看自己的弟子,道:“你等暂且回家,等我消息,我所做之事无愧天地良心。学堂会保住的。”
她交代好弟子,对差头道:“我就去开封府见见府尹鲍大人,我要当面问他。”
“姐姐要去哪里?”她刚拔步,即听见苏蔬喊她,心里无尽欢喜,转头去看。见苏蔬带着五六个人,男男女女都有,奔了过来。
“妹妹。我要去开封府。”
苏蔬打量一下那些官差,明白是怎么回事,对那差头道:“这个学堂不能封,这是蔡太师的命令。”
那差头知道苏蔬是司空轩武的夫人,不敢对她呼喝。但谁人皆知司空轩武和蔡京等人不睦,如何蔡京有命却让司空轩武的夫人来传达?是以不信。
“少夫人。太师有命,为何不下到开封府?而是由你来传达?”
苏蔬不高兴道:“你管得着吗,我和太师关系好,是亲戚。”
那差头和众官差彼此对望,忍不住笑了,“少夫人,在下几个久居汴梁,若何就不知司空侯爷几时和蔡太师有了亲戚关系?”
他说了这番话,苏蔬不禁感慨,虽然汴梁城内怕蔡京者亦怕司空轩武,但是比起来,终究还是蔡京的势力大,看这差头说话的口吻,对司空轩武分明是没有完全放在眼里,奸佞当道,谁都得绕开来行,反倒是忠良,让人忌惮少,她气的手指蔡文琦道:“这位,是太师府的二小姐,是我的徒弟,你们说我和蔡太师有无亲戚?”
那官差们哈哈狂笑,太师的女儿怎能认司空轩武的夫人为师父,荒谬之极。
苏蔬朝蔡文琦道:“文琦啊,他们这是笑你,说你长成这副模样,根本不是国相的女儿,在他们心里,你大概也就是个卖晚菘的菜贩子家的穷丫头,哎!”
她这一刺激,蔡文琦二杆子性情上来,当即哇呀呀的怒起,抬手就给那差头一个嘴巴,“瞪起你的狗眼看看,本小姐叫蔡文琦~~~~~”她把嘴巴凑到那差头面前,使劲喊着,并且那个琦字拖了个长长的尾音。
那差头捂着脸,手指蔡文琦,“你敢打我?”
蔡文琦嘡啷拔出他身上的佩刀,扑哧就砍,“我还敢杀你!”
唬的苏蔬想喊,却已经来不及,她只想保住学堂,没想把事情惹大,正心惊肉跳,幸好那差头练过,及时躲开,喊众官差冲上捉拿蔡文琦。
苏蔬心里暗叫事情搞大,却也不能让官差把蔡文琦抓走,急忙上前阻挡,另外韦小宝、大山大河并铁锅,见小师妹和师父被人欺负,一起冲上来,各自嗨嗨哈哈,火拼的阵仗。
蔡文琦不会功夫,只懂蛮干,见官差冲来,她扯开嗓子高喊:“爹,有人欺负我!”
她这句仿佛玉皇大帝的旨意,霎时天兵天将杀来,竟然是老蔡京亲自带队,他身后跟着太师府那些护卫,刚刚蔡文琦冲差头喊那句“本小姐叫蔡文琦”蔡京已经听到,他带人是想去大女儿家里找小女儿,却半路听到蔡文琦那句喊,继而是听她喊“爹,有人欺负我”,急的老蔡京恨不得多长两条腿,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