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蔬紧锣密鼓,正在筹备司空轩武所设计的“众鬼闹甄家”一场戏,有阎斧这个了解内幕之人协助,苏蔬如虎添翼,所有易容用的假面术虎巴阿已经制好,各角色业已分配清楚,韦小宝扮铁锅之父老铁匠,袭香扮皎月庵庵主胡子仙,之前因为术虎巴阿身材高大与李三之父相差甚远,此次由阎斧代替,姬少游扮牟大郎,术虎巴阿扮阎罗王,大山大河扮索命的小鬼。
唯有苏蔬,她不扮任何,只等甄福成在威逼下供述一切,她带着衙役出现,将甄福成缉捕入狱,阳谷之行,完美谢幕,至于武松之兄武大郎身死之事,那不过是她搂草打兔子,捎带而已。
本来司空轩武也有参与,可是苏蔬昨晚被恶梦惊醒,吓的通身是汗,原来她梦见麒麟被人掳走,想自己离开汴梁日久,关于苏记酒楼买卖如何,她不十分关心,最挂怀的便是麒麟,自己如今树敌不少,难免有人打麒麟的主意而用来对付她,这叫挟天子以令诸侯,无奈,她同司空轩武商量,让他回去汴梁,把麒麟接到将军府去,毕竟将军府护卫森严。
司空轩武放心不下,苏蔬道:“有术虎巴阿在,难道你还不放心?”
司空轩武了解术虎巴阿的功夫和机智,自己亦该回去向皇上述职,并探望母亲,无奈,和娇妻小聚又将分开,临别依依,对苏蔬嘱咐又嘱咐,对术虎巴阿拜托又拜托,并告诉苏蔬,自己在汴梁处理好公务私事,立即赶回来找她。
司空轩武起行转回汴梁暂且不提,再说苏蔬这里已经万事俱备,只等夜晚来临。行鬼怪之事,必须假以夜晚这样的氛围才能更有效果,就像那楼上看山,城头看雪,灯前看花,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皆是借助环境的烘托。
各位正兴致勃勃,暗想大鬼小鬼阎王一起出现,甄福成吓的屁滚尿流的狼狈相。西门庆忽然不速而来,邀请苏蔬前去‘风花雪月’吃酒,之前曾对苏蔬讲过几次。皆是没能成行,今日闲暇,想请苏蔬前往。
‘风花雪月’是妓馆,谁人都知,那样的场合自己不便涉足。于是苏蔬推说有事婉言谢绝,西门庆却一脸怪笑,“大人,究竟是有事,还是不方便呢?”
苏蔬听他话里有话,亦明白他猜出自己的女人身份。忽然灵光一闪,刹那间妙计上心,暗道:西门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你自找没趣别怪我,我连男浴堂都去过,焉能不敢去妓馆。今个心情好,恶搞你一番。过个星期天。
她喊来姬少游,附耳吩咐几句,姬少游领命而去。
她不带一个随从,不顾袭香等人的劝阻,和西门庆晃晃悠悠的去了风花雪月。
要说宋人重文轻武,体现在各处,单单一个妓馆,名字弄的亦这样唯美,二层小楼,外观建造漂亮,内部装潢考究,可见其如何兴盛。
宋之男人喜欢泡妓馆,青楼是推动宋词发展的一个不可忽视的环境,但大宋规定不准官员夜间召妓,妓女“侍寝”官员亦是不允许,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几个官员招妓只是单纯的聊天,妓女不仅仅操卖肉的生意,更是官员社交场合之必备,无论是一种点缀还是一种炫耀,总之,生活在大宋的妓女那是幸福的,甚而很多人家不重生男重生女。
苏蔬同西门庆来到风花雪月,老鸨子热情迎上,西门庆对妓院的熟悉程度,比对自家的房间还熟悉,对妓女的熟识程度,比区分自己的女人哪个是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的还清楚,和老鸨子见面如同见了亲娘,对方一口‘我的儿’,他一口‘我的娘’,勾肩搭背行至一边密语几句,老鸨子立即去安排。
‘风花雪月’这个名字的由来,还是因为院里的四个头牌妓女,风便是风萧萧,花便是花艳艳,雪便是雪落落,月便是月朦朦,简称风花雪月,四人皆是艳冠一时,更修琴棋书画。
西门庆在这里撒有大把的银子,他来到如同圣驾亲临,老鸨子立即喊来四美相陪他这个土皇帝。
开了间上等房,既阔大敞亮又清幽雅静,所谓吃花酒,妓院兼做饭馆的生意,客人来此大多饮酒作乐,所以妓馆的厨子那也是个中高手,不多时酒菜摆上。
西门庆心里思忖,等下把苏蔬灌醉,趁机下手,或许她开始挣扎不肯,但他认为自己深谙房中术,一番亲吻抚摸外加甜言蜜语攻下来,苏蔬就会乖乖就范,两个人成其好事,苏蔬必定对他难舍难分,至此,阳谷县衙门,又是为他西门庆开设。
他给苏蔬筛酒,频频相劝。
苏蔬小呷一口道:“这样吃酒乏味,我们行酒令,输了之人罚酒三杯。”
行酒令,再普通不过的饮酒作乐方式,然西门庆却道:“大人,在妓馆行酒令,输了之人不是罚酒,而是脱衣服。”
他身边两个是风萧萧和花艳艳,苏蔬身边两个是雪落落和月朦朦,四美听西门庆如此说,皆随声附和,在妓馆这样的欢愉场所,怎么有趣怎么来,怎么狂放怎么闹,花样百出,甚而是丑态百出,图的就是乐,因此,客人和妓女经常拼酒取乐,输之人,脱衣服,输一次脱一件,最后赤身**,再接下去的场景就是儿童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