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币,古来有之,亦称之伪币,是与官方正式发行的法定货币相对而言的,非政府授权的铸钱机构和个人铸造。
宋朝末年,时局动荡,朝政昏暗,致以伪币泛滥,其中有各级权贵之袒护和暗自授受制造,或是地方豪强制造,还有从商者制造,亦有普通百姓秘密制造。
伪币仿制国家发行的法币,但由于作伪者技术力量相对薄弱,加之其铸钱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利,因此与官方发行的货币相比,伪币大多制作粗糙,质量低劣,币的铸造普遍比较草率,钱体轻薄,穿口阔大,磨键不精,且往往款式混乱,钱文不规范,文字不清晰,或者笔画不全。
此时还有种纸币称之为‘钱引’,可用以兑换金银钱币,伪币中的钱引钞纸质量参差不齐,纸面大小不一,币文和花纹印刷模糊。
即便如此,伪币的私造依旧层出不穷,普通百姓多数难辨真伪,伪币制造在此时是暴利,所以,像皎月庵这样的地下私铸钱庄不在少数。
苏蔬被俘,至此才明白,这庵主整日躲在后面概不见客的秘密,**是其次,私铸钱才是重中之重。
苏蔬继而想,这庵主会不会与外面之人勾结,比如那些阳谷富豪,甄家?西门庆?前任知县?或是其他人。
忽而再想,自己在此举目无亲,又一直没有亮出真实身份,能救自己的,唯有西门庆,然而,若西门庆参与这私铸钱,只恐他非但不会救人,还会杀人灭口。
如此。苏蔬突然发愁,暗自琢磨逃生之计,又想袭香会如何应对这一变故。
﹡﹡﹡﹡﹡﹡﹡﹡﹡﹡﹡﹡﹡﹡﹡﹡﹡
掌灯时分,苏蔬一行人未归,袭香意识到她们大概出了状况,让洛青依在客栈里看护家丁婆子,她单枪匹马去了皎月庵,此时山门紧闭,她在附近转悠一圈,没有发现苏蔬的影踪。又回到城内,去了县衙寻找,非是她心怀侥幸。而是在不确定情况下,她不能贸然决定如何行动,务必把能找的地方都找到。
询问衙役才知,衙门一直空着,前任已走。新任未到。
她又去了‘香溢四海’,除此之外,苏蔬再无其他可去之地。
还是没有,袭香脑袋嗡嗡轰鸣,苏蔬是去找不见的姬少游,现在她自己失踪。不用说,皎月庵是个魔窟。
袭香茫然的伫立在街上,手足无措。最后告诉自己冷静,慌则容易出错,她反复推敲盘算,凭自己和那几个家丁,想救人势必登天还难。姬少游那样厉害的功夫,苏蔬那样聪明之人。都身陷进去,自己带人去,是自投罗网。
报官?苏蔬是知县大人,衙门现在空空如也,报给谁?凭那些庸吏,毫无用处。并且一旦皎月庵之人得知自己报官,只恐会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回汴梁求救更是来不及,袭香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左转右转,忽然就想起西门庆,对,找他救人。
说去就去,她拉过路人就问,“西门庆的府第在哪里?”
在阳谷,若是有人不知徽宗的姓名或年号,有情可原,闷头过日子,昏昏噩噩的百姓多呢。却没有不知西门庆的,他出名,一是财大气粗,资产遍布各行各业。二是他风流成性,骄奢淫逸。三是他豢养打手,威霸阳谷。
那路人随手一指,“往西,石板街,高院墙,琉璃瓦,门口有对石狮子,府门阔大者,即是。”他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看着袭香,见袭香妙龄,不知与西门庆是何关系。
袭香心里有事,没工夫看别人的颜色,谢过,翻身上马,急匆匆赶去。
西门庆的府第很容易寻到,主要是太扎眼,袭香一看,比起汴梁苏家还富丽还宏伟,她下马跑上前,咚咚的敲门。
里面有人把门打开,是个家丁护院之类。
“你是谁?”
袭香道:“这位大哥,烦劳您通禀给西门老爷,我是苏爷的婢女,是苏爷让我来找他的。”她恐西门庆不待见自己,是以抖出苏蔬。
那家丁让袭香等着,转身去了里面,未几返回,让袭香进去,一路穿廊过院,才来到厅堂,西门庆正在里面坐等,袭香见了他,也不啰嗦,开口便道:“西门老爷,知县大人有难,请你立即想办法营救。”
西门庆唬的捧茶之手一抖,看袭香问:“你说什么?知县大人?哪个知县大人?哦,难道,你说的是那个苏公子,他是知县大人?”此时,他茅塞顿开,自己猜测没错,那个苏公子,那个汴梁来的苏公子,果然非同一般。
袭香点头,很骄傲的昂起脑袋,“西门老爷慧眼如炬,这位苏公子,正是新到任的知县大人,并且是受皇上钦点,为了查探皎月庵,知县大人只身夜闯,却被那伙恶人抓住,请你赶紧想办法营救,一旦知县大人有难,皇上那里,只怕整个阳谷会掀翻,谁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虽然未确定苏蔬是否身陷皎月庵,但袭香为了能让西门庆援手,故意把事件说重,还刻意的提及皇上,来威吓西门庆。
虽然苏蔬三令五申,不准身边之人泄露她的身份,然危难之际,袭香想的是,这个西门庆看上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