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白凤扬,本是杀手出身,后因暗恋莫笑天,遂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在莫府做了莫兰的奶娘,无风无浪无争无斗的过了二十多年,却因莫兰往青州苏家成亲之事而重出江湖,事情的发展非她所料,或许亦非她所愿,恶性循环下来,局面已不在她掌控之中。
莫兰被司空轩武逐出将军府,她心灰意冷,奶娘是意冷心灰,司空轩武这棵大树攀附不上,再纠缠下去,毫无意义,奶娘忽然发现有比司空轩武更高更大更能避风遮雨的大树,那就是当今皇上,莫兰如花似玉,徽宗风流成癖,不如就把莫兰给了皇上,皇后不敢奢望,混个贵妃,得了宠,比做司空轩武的将军夫人更好,而她,完全可以凭借莫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洗脱杀手之名。
然莫兰明白她的用意之后,却断然拒绝,“奶娘,我只喜欢司空轩武。”
童贯啪嗒,撂下脸,看看奶娘,心说即便你们想巴结皇上,我都还不一定能够促成,更别说莫兰不愿意,起身,拂袖离去。
奶娘追出,拦着童贯,两个人耳语一番,谋划好,各取所需,她再折回雅间内,在莫兰对面坐了,她轻声问:“司空轩武可喜欢你?”
莫兰哑然,司空轩武对她视若无睹。
奶娘又道:“你可能斗过苏蔬那个小妖女?”
莫兰语塞,苏蔬心机多嘴巴厉害。
奶娘再道:“司空老夫人可会重新接纳你?”
莫兰低头,奶娘投毒害她,老夫人没有报官已经是高抬贵手。
此时,奶娘才语重心长道:“为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哭天抹泪死去活来浪费光阴,何不寻个疼你的男人,快活一辈子。”
莫兰内心纠结,道:“奶娘。我才青春几何,皇上已是不惑。”
奶娘正色道:“皇上就是七老八十,也是天下女人争着想嫁的人,那是皇上,李师师怎样,一个妓女,如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金银珠宝堆满屋子,吃腻了山珍海味,穿够了绫罗绸缎。只需和皇上弹弹琴写写诗,就这样风光无限,连朝中大员都惧她三分。更别说黎民百姓,你和她不同,她是妓女,你是名门闺秀,若被皇上宠幸。召进宫里,说不定将来就母仪天下,你还怕苏蔬?还怕司空轩武?对他们完全可以呼来喝去,想杀就杀,想剐就剐。”
莫兰慢慢看向奶娘,有些动心。若是能把司空轩武和苏蔬拿捏,倒可以一雪前耻。
“可是,皇上后宫嫔妃无数。”
奶娘当当点着桌子。苦劝道:“司空轩武不也是姬妾无数,除非你嫁个不名一文的穷鬼,保证只娶你一个,你但凡想嫁个威风八面的男人,没有不三妻四妾的。更何况人家是皇上,说不定老爷还能因你而封个太师。还会有之前那些牢狱之灾吗?”
莫兰沉默不语。
奶娘又道:“不然,我们就同老爷回淮阴,但你还是担着司空轩武夫人的名头,嫁人不能,和离,那是皇上赐婚,和离不了,你就这样苦守一辈子,莫若当初往青州苏家做个寡妇,好歹落个贞洁烈女的名声。”
莫兰咬着嘴唇想了又想,最后狠下心来道:“好,嫁给皇上,打败苏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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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蔬回了汴梁,终于传到徽宗耳朵里,他先是兴奋之极,但听闻苏蔬怀了司空轩武的孩子,徽宗第一想杀了司空轩武,第二想找块豆腐自己撞死,最后满屋子乱窜,一晚上蜻蜓点水似的睡了十几个宫女然后疯了似的逐个问:“司空轩武哪里好?”
对方不知怎样回答,就拉出去一顿揍。
就这样折腾了几天,最后骂也骂不动了,打也打腻了,气也气不起来了,闷在寝宫。
童贯等人变着花样的哄他开心,徽宗兴致索然。
这日午后,童贯就哄徽宗去李师师那里消愁解闷。
徽宗想想出去透透气也好,于是乘一顶小轿往李师师处而去,穿过闹市,来至一条小街上,他微闭双目于轿中,依然闷闷不乐,忽然,一声琴音如清泉,落在他心头,他顿时激灵一下,脱口道:“好美!”
随后掀开轿帘循声而望,那琴音来至一个小院,他深通音律,听得出抚琴者是个女子,并琴声中似有幽怨,这样美的琴声,定然是一个美丽之人才能抚出,他当即喊停轿子,问童贯道:“谁?谁在抚琴?”
童贯道:“皇上,臣不知啊,皇上深通音律,听这琴音实在美妙,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何不相识一下。”
徽宗正无聊,就想找件事寻开心,道:“这样打扰人家,恐怕不太好。”
童贯道:“皇上,谁人如此大的幸运,能让圣上亲临,怎说是打扰。”
徽宗点头,遂下了轿子,拔步向抚琴者的小院而去,童贯当当敲门,出来一个小丫鬟,见几个陌生人,问道:“诸位找谁?”
童贯客气道:“适才听这院子里有人抚琴,我家大官人深通音律,想知道抚琴者是谁?”
丫鬟道:“是我家小姐。”
听说是位小姐,徽宗立即两眼放光,道:“叨扰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