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麒麟哭,却一直不见薛猛人影,苏蔬与司空轩武从不同的方向奔去,到得断崖下面,看薛猛躺在地上,麒麟在他手里托着。
苏蔬抢过麒麟,上下检查,除了惊吓之外,身上没有一处伤,她心里念着“阿弥陀佛”,竟喜极而泣。
“将军,薛猛顺利完成任务。”薛猛朝司空轩武笑笑,却是笑的非常勉强,司空轩武当即判断,薛猛受伤。
“你怎样?”他问。
薛猛指指腿,“好像,断了。”
司空轩武用手摸了摸,道:“非是断了,是韧带撕扯过度,伤的却也不清。”
原来,按薛猛奔行的神速,从他藏在山坳处的距离,亦无法保证接住从崖上落下的麒麟,是以他必须快过以往的速度,爆发力太猛。
而当麒麟即将落到地面时,薛猛与他还有一点距离,无奈纵身一跃,右腿弹跳跨度超大,两次用力过度,才使得韧带抻开。
苏蔬过来看他,心里内疚,知道薛猛以神速出名,韧带损伤,只怕以后都不能奔跑,对于他的打击不是致命,也是相当的大。
“对不起薛猛,都是为了麟儿。”苏蔬非常难过。
薛猛腿痛难忍,但还是朝苏蔬呵呵傻笑,用以对她安慰,“苏姑娘你别担心,我们将军府的洛神医,包治百病,等我回到汴梁,找他即可。”
洛神医,悬壶济世几十年,各种疑难杂症在他面前,总能柳暗花明,妙手回春。他治不好的病,就等于接到阎王的通知,被判了死刑。因与司空家族颇有渊源,他成了将军府的专用大夫。
“不行,我得立即带你回京,若是耽搁久了,韧带收缩,只怕难以治好。”司空轩武扶起薛猛道。
苏蔬听了,也催促,“那你赶紧带他走。”
“你……”司空轩武不放心她。
苏蔬用手推着,“我什么我,我挺好的,麟儿也好,就是受了点惊吓,等我去找个大夫看看就无事了,薛猛的伤不能拖延,若是他因为麟儿而不能行走,或是落下残疾,我会一辈子心不安的。”
薛猛却道:“不行将军,这一路惊险不断,丢下苏姑娘,又带个孩子,此地离京城还有些路程,你怎么能放心。”
司空轩武进退维谷,苏蔬再催促,“你不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吗,现在怎么婆婆妈妈,我遇到的风险还少吗,哪次不都是安然无恙。”
司空轩武还是犹豫,一会儿看看薛猛,一会儿看看苏蔬,一个是爱将,一个是爱人,手心手背,哪个都不舍得。
“将军不用担心,宋江可送苏姑娘回京。”说着话过来了宋江,他脸上有划伤,那是被苏蔬踢下山坡时滚落所致。他刚刚指挥李逵等人,收拾了白虎寨那些匪徒,才赶过来。
司空轩武看看他,没有言语,非是不信宋江的为人,而是顾忌他是反贼,苏蔬命途多舛,再结交上梁山这些绿林豪强,只怕会惹来更多更大之麻烦。
宋江深知司空轩武忌讳什么,他问:“将军可曾听闻水泊梁山滥杀无辜?”
司空轩武纵使与宋江是敌对,但他正直诚恳,不打诳语,是以摇头,水泊梁山各位好汉,杀人有,皆是恶霸昏官,内心里,司空轩武是赞赏他们的行为。
宋江又道:“将军可曾听闻宋江做过腌?不堪之事?”
司空轩武又摇头,他明白宋江之意,苏蔬年轻貌美,宋江怕司空轩武认为他企图不轨,若说宋江不近女色,未免夸大其词,但水泊梁山众位,独有矮脚虎王英在女色上用心,人家自娶了扈三娘,也是规规矩矩,宋江更是身正影直。
宋江接着道:“如此便好,将军大可放心先行,救人要紧,过了最佳时机,就是神医也束手无策。苏姑娘乃巾帼英雄,刚刚救了在下一条命,另则,白虎寨那些恶人,是因为宋江才挟持苏姑娘,说起来,在下实在惭愧。是以,我愿意护送苏姑娘回京,将军若怕宋江给苏姑娘带来麻烦,水泊梁山的人马在暗中随行,另有游侠姬少游,他既认得苏姑娘,可托付与他近身保护,宋江,保证把苏姑娘安然无恙的送到京师。”
司空轩武听宋江说的句句在理,苏蔬又催,“就这样了,你赶紧带薛猛走。”
司空轩武点点头,朝宋江拱手,“如此,我司空轩武欠你一个人情。”说完,抱起薛猛朝自己的马跑去。
一场惊心动魄的断崖救人,苏蔬忽然发现自己,并非弱小之辈,遇事则乱则怕,才是弱小,遇事冷静,总有解决的办法,至此她平添了信心,眉宇间更具英姿。
宋江也奇怪,问苏蔬,“贤妹好俊的功夫,不愧为女中豪杰。”
苏蔬把麒麟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以示抚慰,听宋江夸赞自己,摆头道:“那哪是什么功夫,小时候学舞蹈学戏曲,积攒下了点基本功,谁想今日派上用场,也是临时发挥,逼不得已的事。”
宋江没想到一个会跳舞的女子,能从众恶匪手中救下自己,更加佩服,忽然想起苏蔬说过的,她担着一个寡妇的虚名,不禁问:“贤妹之父是莫老英雄,闻听他身陷牢狱,这都是奸佞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