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教头到达汴梁之前,薛猛已经赶回,他天生神速,骑马疾驰一段路,怕马累,就下来与马并行,那马竟然不能将他超越,而是远远落在后面,他跑累,再上马暂歇,如此这般,不几日便回到汴梁。
司空轩武对薛猛望眼欲穿,想得知苏蔬的情况,虽然有徽宗的手谕在,他的心总感觉在半空中悬着,惶惶不安。
这日早晨,他神思出位,当如莲端了热水过来侍候他洗漱,他恍惚间却把靴子脱了,如莲也不问,蹲下身子,为他洗脚,洗了半天,司空轩武感觉脚有些痒,忽然发现如莲在用纤纤十指,为他的脚按摩。
“如莲,一大早,你给我洗脚作何,快起来。”
如莲起身,拿过布来为他擦拭,边道:“奴婢也正奇怪呢,大早的,将军为何脱了靴子让我洗脚,奴婢当然得听将军的吩咐,不过,按了几下,将军是不是很舒服呢?”
她和司空轩武说话,总是那样自来熟,没把自己当外人,非常亲切自然的样子,换了一般的丫鬟,将军面前,恭敬拘谨,最多说的就那一个字——是。
此女心机大,几番说笑,她就把自己与司空轩武的距离拉近。
司空轩武抢过她手里的布自己擦拭,又匆匆穿上靴子,自我解嘲又像是给如莲解释道:“最近事多,神思恍惚。”
如莲把水盆端到一边,却不走,回头道:“将军可要保重身体,不然我去给将军做些药膳,将军吃了保证睡眠好心情好。”
司空轩武看看她,有些意外,“你还会做药膳?”
如莲撅着小嘴巴,一副委屈的样子,“何止药膳,琴棋书画,我样样通,若非爹爹犯了案子,我和娘,怎能流落到此,沦为,沦为奴婢。”
她说到最后,声音极低,一段凄苦往事,其实是婉转的推销了她自己。首先,她不是一般的丫头那样命贱,穷苦人家的女儿,无法生计,才卖到这里当了丫头。其次,她有大户人家小姐一样的蕙质兰心,琴棋书画,无所不懂。
司空轩武叹口气,世间之大,不平之事甚多,他想管,也是爱莫能助,安慰如莲道:“若留在府里委屈了你,告诉老夫人,给你一些银两,或是回乡,或是做个小买卖,足以安身。”
“不不,不委屈。”如莲摆着手,她以为,司空轩武会与她谈诗文论书画,那样,她就可以展示自己,并得到司空轩武的溢美之词,谁知,司空轩武根本没有心情说其他。
“我愿意留在将军身边侍候您,将军威名,如莲仰慕,只是,委屈了将军,如何要了那个江福儿做妾,做烧火的丫头都嫌她丑。”
“江福儿?”司空轩武愣,不知如莲所言是谁。
如莲语露鄙薄,道:“还不就是青州知府的女儿,她真的好丑。”
司空轩武急忙拦着如莲,“不要取笑人,相貌来自父母,非她所愿,她已经够可怜。”
本想借江福儿的丑陋、蠢笨来烘托自己的秀美、聪明,反被训,如莲不敢再言。
哐当,门突然被撞开,薛猛一脸疲惫而进。
司空轩武的心就被撞了一下似的,不知薛猛带来的是怎样的消息,他朝如莲挥挥手,“你下去吧。”
如莲出,薛猛进,看着司空轩武,只说了句:“苏家少夫人,在牢里题写反诗,又被缉捕了。”说完,噗通倒在地上,呼呼睡去。
司空轩武脑袋嗡的一声,知道事情严重,否则薛猛不会日夜兼程的赶路,看样子他是几天没有睡觉。
他把薛猛抱上床,想等他睡醒再问,那个假的莫小姐,为何要写反诗?
只是薛猛实在是困,直睡到中午也没有醒,司空轩武几次想叫,又于心不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人命关天,他喊薛猛。
薛猛扑棱坐起,睡眼朦胧的看着司空轩武,开口就道:“将军,我拿了皇上的手谕给了青州知府看,他说苏家少夫人被莫笑天牵连的这个罪可以消除,但是她在大牢里面写了首反诗,我还记得那反诗是这样写的:三月春意闹,桃树正茂茂,百虫来啃噬,原来尔姓赵。所以,青州知府说,得需奏请皇上,才能定苏家少夫人的罪。”
他一口气说完,噗通跳下地,过去桌子边咕咚咚喝水。
不用查不用问,司空轩武立即知道这是有人陷害苏蔬。他不明白苏蔬具体得罪何人,三番五次的对她加害,暗想会不会与苏老爷和苏少爷的死有关,会不会是那个凶手要把苏家人连根拔除,只可怜那个假的莫小姐,命途多舛,无辜做了寡妇,屡次被算计。
反诗,非同寻常,最近四处揭竿而起,皇上对类似这样的事情非常敏感,百虫啃噬,不就是寓意各处造反,皇上听了,只怕就得立斩。
司空轩武,想把苏蔬从文字yu中解救出来,谁知她又陷入反诗的漩涡。
午饭他没有吃,到了晚饭,老夫人得到如莲的禀报,说儿子神情恍惚,茶饭不思,她就怕了,是不是因为对那个号称“跪马”女子相思,才致此。
她让人把司空轩武叫到自己房间,询问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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