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探监,最高兴的莫过于蓝云阔,少夫人不是少夫人,寡妇不是寡妇,她叫苏蔬,她是个身家清白的女子。
蓝云阔几乎笑疯,之前还怕世俗礼教的羁绊,他以为自己要想和苏蔬在一起,定然费许多周折和阻力,特别是父亲,首先苏蔬为主,自己为仆,其次苏蔬是寡妇,自己却未婚配,两个人门不当户不对,现在真相大白,原来她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莫兰,并非撒谎和疯癫,她是被人陷害,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对她示爱,可以娶她为妻,生儿育女,白头到老。
蓝云阔有蓝云阔的心思,苏蔬有苏蔬的心思,好歹得到莫笑天的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女儿,苏蔬感觉此行并没有白费,但想想关在小黑屋的莫笑天,一代英雄成了阶下囚,甚是可怜,正唏嘘,忽然发现一边满面欢喜的蓝云阔,不解道:“你为何这么高兴?”
蓝云阔登时收了笑容,左右看看,房间里只有苏蔬他们两个,才道:“我高兴,是因为少夫人你总算还了清白之身,是以,还想问问您如何被莫家人陷害的,若是此时告到官府,莫笑天,罪加一等。”
苏蔬瞪眼诘问:“你几时成了落井下石的小人!”
蓝云阔被训斥,表情讪讪的,赶着解释,“我这也是为了您。”他内心其实是,很想莫笑天死,他与朱堂府上的张教头熟稔,看来与朱堂朱?夜叵捣峭?话悖?簿褪撬担??悄?μ斓亩酝芬环健?p> 苏蔬把茶杯的盖子在桌子转来转去,时而吹吹茶杯中的热茶,水汽氤氲,掠过她绝美的侧脸,她心思飘忽,见过莫笑天之后,并没有想象的那般高兴,不知为何,还有些淡淡的失落,她更希望的是,莫笑天能在自己的府上接待她,然后替她澄清身份,匆忙的大牢之行,她说的含混,莫笑天答的简单,苏蔬总感觉有些遗憾。
“总之莫老英雄承认我不是他的女儿,我已经清白了,这样的时候,何必去推波助澜,把他往死路上更推近呢。”
蓝云阔一心想在苏蔬面前示好,却起了相反的作用,眼珠一转,换了说法,“可是,只有我知道你不是莫小姐,我也可以转达给父亲,别人,外面的人,只怕整个青州,都知道你是苏家的少夫人,仅凭我,何以证明给世人看?”
苏蔬恍然大悟,“是这个道理,所以,我还是得救莫笑天。”
蓝云阔就想掐自己的大腿,他是越说越错,本想借助苏蔬被莫家陷害这件事,把莫笑天往地狱门口推一步,谁知,却让苏蔬有了此等念头,他就想笑,凭你,敢对抗朱?遥课抟煊谝月鸦魇?2夫莺呈鳌?p>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谈的正酣,燕儿突然闯进,“小姐,有些不对,街上好多官兵。”
苏蔬听了,奔至窗前窥望,就见街上火把亮堂堂,官兵逐个人逐个店铺逐个民居的盘查,眼看就要到了他们这里,她心里一个激灵,暗道不好,大概是探监之事被人发现,虽然我不是莫兰,也不能说就安枕无忧,毕竟自己担了很长一段时间莫兰的名号,再者,若是之前那衙门的小吏和牢头,拿了蓝云阔的好处却反过来去知县那里诬告,也不是不可能,莫笑天犯的是重罪,举报他的家人,应该有赏。
正如她所猜想,她去探监的事情被知县大人得知,却非那小吏和牢头的诬告,本来,衙门里上上下下都收了蓝云阔使的银子,一力为苏蔬辩解,只说是一个受过莫笑天恩惠的乞丐,听说莫笑天被抓,过来送了点饭食。
偏偏有个狱卒心直口快,且一副嘲讽的口吻,说来者甚是疯癫,喊着要救莫笑天出去。
知县大人好顿琢磨,一个乞丐,要救莫笑天出去?有悖常理,难道,是莫笑天的女儿?他知道莫笑天唯有莫兰一个独女,并无公子,可狱卒都说来者是两个公子。
知县狡诈,去问莫笑天,“那个来探望你的人,可是你的女儿?”
偏偏莫笑天不乏睿智,参悟武学,一点就通,诵读百家,一看便懂,就是有些过分正直,仿若奶娘说他的,石头的个性木头的脑袋,知道兵法里有条兵不厌诈,他还直言道:“是个不相识的姑娘。”
姑娘!知县哈哈大笑,其实他并不肯定来者是个女子,故意如此问罢了,得到莫笑天的答复,他当即下令,全城搜索那个来探监者,至于莫笑天所谓的不相识,是为了袒护女儿罢了。
如此,淮阴之夜,变得比白日还喧嚣。
苏蔬后悔自己行事大意,看向蓝云阔,“怎么办?”
蓝云阔没有回答,而是看看驴三,“你和燕儿如今已经回到淮阴,本非苏家人,不要再跟着我们,就此分开,各走各的。”他怕有人认出驴三和燕儿是莫家的仆人,惹来麻烦。
驴三噗通跪倒,带着哭腔道:“小姐,不不,少夫人,不不,苏爷,我知道自己恶事做绝,请您给我个机会,别丢下我和燕儿不管,我一定痛改前非,帮你证明你不是莫兰。”
燕儿却道:“驴三,我们害少夫人还不够吗,莫家的事,本不关少夫人,她亦不是什么莫小姐,我们走。”
苏蔬伸长手臂,挡住欲离开的燕儿,对蓝云阔道:“这个时候丢下他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