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这场闹剧后,严嘉振见天色也不早了,就没打算再回休息室和凌家兄弟俩谈房子的事。
婉拒了凌家兄弟俩请客吃饭及开车送他们去酒店的好意,爷孙四个打了辆出租车就径自离开了。
凌建军目送严嘉振等人坐车离开后,和老大凌建国对视了一眼,彼此都颇为无奈。
严嘉振虽然口里说回去和家人商量了之后再落实别墅的事,但他俩心里也有谱,这笔生意八成要黄。
单是别墅黄了也就罢了。他们本来就没打算在这笔生意上赚严家多少。
他们看重的是大头,也就是凌建军任职供应主管的集团公司和严氏企业之间的合作案,那才是他们想一心维护的大利益。
如果因为老二家的丫头,导致他们丢了那么大一桩生意,把她吊起来毒打一阵也不为过!
凌建军这样想着,忍不住对老大凌建国提议:“赶紧的,叫老二过来,合计合计,明天上门负荆请罪去!”
凌建国自然明白老三话里的意思,抿了抿唇,轻叹道:“你以为老二带着可人登门道歉,他们就会消气?”
“那依大哥之见呢?”
凌建军蹙着眉头,实在想不出其他法子,他相信凭严嘉振和严景寰父子俩一贯以来的行事作风,一时半会应该还不会彻底斩断自己在严氏的供应份额,但今后会不会削减就不好说了。毕竟,侄女儿得罪的可是严老爷子,以及严嘉振的女儿。
想到严嘉振那个未曾听闻过的女儿,凌建军有丝狐疑:“严家对这个女儿,倒是瞒得紧,之前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过。”
“可人和她有过节?”凌建国略略一沉思,不甚肯定地问。
“应该不可能吧?!两人年纪差那么多。没道理会有什么过节吧?”
凌建军听老大这么猜测,虽然嘴里说不可能,可心里也有些隐隐不安,遂加快步伐,打算上楼找侄女儿问个清楚。
若可人真和严家小姐有什么过节,那可比单一的冲撞无礼还要麻烦了......
......
“什么?你说她被国安录用了?”
听凌可人抽抽噎噎地说完原委,凌家兄弟俩顿时一阵瞠目。
“哼,之前还以为她凭的是真功夫,如今想想,怕是也走了关系的吧......”
凌可人见自己大伯和小叔听完凤七的事后。都一脸惊奇的表情,忍不住又气呼呼地补充了一句。
凌建国这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对凌建军说道:“无论她是凭本事还是走关系,能被国安录用就是事实。明天,务必让老二带着可人去赔罪。”
“什么?!”凌可人一听,自己还要去给严家登门赔罪,不禁跳了起来:“我又没做错什么!窗玻璃的事绝对是那丫头干的。我敢拿人头担保!凭什么让我去跟她道歉赔罪?”
“闭嘴!这里没你嚷嚷的份!”凌建国双目圆瞪,朝凌可人喝道:“你惹的祸事还不多吗?和严老爷子顶嘴,对人家女儿叫骂......别说没凭没据,就算真是人家干的,你也得给我道歉去!”
“没错!”凌建军待凌建国说完,也严肃着脸。责备起凌可人:“你应该知道严家在江沪的势力,也该知道,你小叔我目前还得靠人家吃饭。如果失去严家这个大客户,我能不能坐稳副总之位都难说!更别提想收拢三分之二的股权了......”
凌可人微张着嘴,眼底盛着满满的不敢置信。
江沪严家的财大气粗,她是听说过的。可没想到,竟然还直接关系到她小叔的权位。
真要她低头哈腰地上门赔罪吗?一想到这副场景。她的脑海就浮现出凤七那一记似笑非笑的挑衅眼神。不由憋气不已。
......
那厢,严伯行四人回到下榻的酒店后。在酒店自带的中餐厅要了个包间,准备一家四口在京都的第一顿团圆饭。
趁点菜上桌的间隙,严伯行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心头的疑惑和猜忌,问端坐对面、随意翻阅着菜单的凤七:“嗯哼,那车玻璃真是你震碎的?”
“爸!怎么连你也这么怀疑媏媏?!”严嘉振一听,碰碰身边老爷子的胳膊,不悦地道。
“我这哪里是怀疑,不过就问问而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严家的女儿,处事何至于遮遮掩掩?!”严伯行反瞪了儿子两眼,意有所指地答道。
凤七从菜单上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老爷子一眼,继而勾了勾唇角,简洁地回道:“是。”
“啥?”
这下,不止严嘉振吓了一跳,老爷子也有些意外。
当时听了凌家那个没什么家教的疯丫头指着孙女儿骂的那串话后,再结合那三面碎得实在有些离奇的车窗玻璃,细细琢磨,由不得他不往这方面猜。可也仅是一成、两成的猜想罢了,哪里会晓得,孙女儿竟然直截了当地点头承认了。
此刻,爷仨里头,唯有严景寰还算镇定自若。因为他曾见识过妹妹的身手。不过心里还是很感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