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国王陛下搓着自己的下巴,“我的女儿将会点燃主灯塔,以前的司仪退休了,我想……或者明天你可以临时担任一下?”
司仪……我这个体瘦声弱的小身板,能胜任吗?
“给钱我就干。”我干巴巴的说。其实也无所谓,上辈子跑场的时候,多混乱的舞台我也上过,如果只是作为主持人讲两句话……感觉应该不难。
狮子收敛了笑容:“十块金币。”
神马?!
“我以前的出场费最低七百块。”我不满的说,尽管我也知道此“块”非彼“块”。
“成交。”
结果最终我也没闹明白这次谒见中国王有没有达到他的目的,就他的前后行为连贯起来分析,这个人不会浪费时间说废话、也不会做毫无用处的事。
不会真的就为了明天让我上台当个主持人吧?或者……他真动了心要我当什么宫廷顾问?我咂摸来咂摸去,至少有一点可以定论:陛下乐意跟我一起聊天讲废话。
黄昏回到海滩木屋,秋安元一直没现身。只有剖好的几枚椰子证明他来过。我特意为他省下的水果还完整的搁在食物篮子里。屋角的清水桶是满的,水面上盖着青翠的薄荷叶。
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生气。
我抱了椰子,四下无人,便将小东西叫出来,它从很远的海面飞快游来,尾巴卷着水花,每跃出海面就看着我发出脆嫩的笑声。我觉得胸口的气团松开了些,微笑着等待它靠近。
小东西吃着椰肉,一只手抓着我的头发,一只手却指向远处的海岸,在吃东西的空档嘟哝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我看了又看,也没发现它在指点什么。
小海妖一吃饱就不太粘饲主了,用力推我的怀抱,它好像又长大了一点,尾巴尖的颜色也有了变化,它轻轻的哼着我从未听过的歌,尽管还很幼小,它的歌声也已经开始让人略微失神。
小东西很轻松的挣开了我的胳膊,尾巴在海水里甩了几甩便没了踪影。
第二天早晨时,我再去叫小海妖,喊了许多声,甚至在海里游了一圈它也没出现,只在很远处传来风铃般的几个音调,很快就连这样的音调也消失了。
它也不愿意见我了?
三只巨乌贼幼崽今天看上去比昨天要好,其中一只甚至在不停的吞吐着木桶里的水,一窜一窜的,它打算逃跑吗?真有趣。
我看到那只动来动去的小乌贼半透明的身体里隐约有个非常浅色的小小珠子,因为感觉特别,我捞了它出来,单另放到了一只小木盆里。有空时去问问吞天,他催长时是不是往小不点身体里弄了什么东西?
天大亮时国王的马车来了,随车而来的还有一套漂亮的男装。用丝线层层绕秀的领口,淡绿色绸缎面的衣身,袖口的流苏又软又滑,短袍的下摆隔三指就垂下一小颗银白色珍珠。
我嘴角抽搐着,绷着脸小心的穿上了这身华服。
昨天许我的七百块金币没有到账,今天打算用这身最易损坏的衣服抵账吗,坏心眼陛下?
天空有着薄云,车轮楞楞的轧在石板路上,空气里飘着甜甜的蜜糖味道,广场上已经开始有人摆摊,通往王宫城堡的大道旁三五不时就会有一盆花草,年轻的姑娘衣襟上别着鲜花,小伙子们挥舞着缀满流苏的衣袖,到处都是喜洋洋的人群。
这片群岛的人们还真是平安喜乐,很容易摆脱各种烦恼、活的颇愉快呢。
今天就是狂欢节月的尾声了,再过一会公主会登上最高悬崖那座灯塔,亲手点燃塔上的巨灯,作为一年一度的美神,按习俗来说在下一年的狂欢节来临之前,需掌管岛内的祈愿、相亲活动和组织舞会。
听起来就是娱乐女王的样子,没意思。
仪式很快就从港口广场开始,我拿着国王陛下的文书写好的羊皮纸流程,照本宣科的念了,再一次疑惑为什么今天会让我这个丝毫不亮眼的家伙来当司仪。
公主挽着国王,我略微靠后,其次就是海军卫队的提米,而后是长长的游行队伍,我没看到美貌的海盗捷德,公主不允许他出席正式场合吗?
属于我的台词只有寥寥几句,我殷切的盼望仪式赶紧结束,好去广场上已经摆满的摊位转一转,没有钱我可以揪下衣服上的珍珠抵账嘛。
说到这个港口广场,其实是可以容纳数千人的大广场,上次舞会时觉得人就蜂拥,今天游艺活动更是人挤人。我看到了好些个服色迥异于本地人的男子,也看到贩卖可怕的爬虫动物的小贩,还有自深深的海底打捞上来的沉船遗物——卖这些东西人一脸“我是走私贩”味儿。
游行队伍顺着峭壁的山路徐徐登顶,洁白的灯塔像一根巨大的桅杆,插在更加广大的群岛大船上,这是一座造型匀称中规中矩的灯塔,塔下常年有卫兵巡逻。只有寥寥几个人可以进入塔里。
其中就有着我。当国王在公主和提米舰长步入塔里后,他居然亲自拉住了我的胳膊,在我想出办法之前,厚厚的塔门已被封锁,我除了跟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