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一角苹果馅饼,松软甜美的滋味在口中化开,一步步走过去。
那人背着手,面容平静清俊淡雅,身上穿着非常普通的墨绿色短袍和简单的黑裤,他半侧着头,似乎在倾听广场上的歌声和笑声。
“你怎么来了?”我问。
来的是秋安元,为我抛掷花球的人。
“我来了。”秋安元缓缓点头,完全不解释也不掩饰。
其实我还有好几个问题要问:他如何做到长时间解除猪形的?谁给的他衣物?他来做什么?他……为啥要给我扔蔷薇呢?
我的思考在继续,嘴巴塞满了食物,秋安元跟在我身后,以勉强可以听清的声音说:“今天你会遇到危险,自己小心。”
我转过脸,把手指上的酱汁舔干净,困惑的问:“怎么这么说?”
秋安元未及回答,国王的内侍出现,打断了他和我的交流。
“公主不见了。”内侍力持镇定的抓住我的胳膊,“陛下让你过去。”
我被内侍像牵牛一样大力牵走,只来得及回头冲秋安元扬了扬手,他没什么表情的盯着我,十分轻微的点点头。
我被推到王座跟前,国王杀气腾腾的坐在上面,胳膊支在膝盖上,像伺机爆发的狮子,他冷冷的命令:“给你一个小时,找不到公主就钉到港口十字架上!”
我懵了,有几秒钟完全不知所措。
这时又有几个公主的近侍被押上来,国王也给了他们同样的命令:找不到公主就去死!
我回过神来,台上除了我们这些获罪仆从,还有几名戴面具的男子,黑衬衣的那位也在其中,他默默的站在国王一侧,审视的观察着我们。原来他追随于国王,怪不得公主不愿见到他。
我缓了口气,站前一步,国王的视线马上落在我的脸上。
被一头狮子盯着……那压力让我四肢发软频频冒冷汗。
我行礼,边想边说:“尊敬的陛下,我认为,公主殿下此刻还没有离开广场。第一,时间有限;第二,公主身娇体柔不会跑的很快(穿鲸骨马甲跑步会缺氧窒息的);第三,如果是外来人掠走公主,那么他们首先要做的一定是找地方把公主的装扮悄悄换下。相信那会需要一些时间。”可不嘛,穿的时候费了我老劲了,比铁处女都得难脱!
随着我的言语,国王召过贴身管家,一连串的命令急速传递下去:封闭广场,封闭港口码头,封锁主要干道,所有人严禁移动,以广场为轴心开始入户搜查。
其实我私心里有点佩服银苹果公主,在狮子爸爸的强大气场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果然遗传基因决定一切!
狂欢的气氛停滞下来,人们惊讶的呆立当场,随着国王把“随意移动者格杀勿论”的命令铺展开来,广场陷入死寂,空气如凝胶般的沉重而令人窒息。
我再次见识到了国王的铁腕魅力。
他起身走下王座,很慢很慢的在广场人群中穿梭,我被士兵压着肩膀跟在他身后,国王时不时停下来与人对视,被他看到的人无不谦卑的低下头颅。
我离开公主有几分钟?最多不会有一刻钟吧?一刻钟虽然不算短,但对于一个万众瞩目的新任美神,不会是很长一段时间。
我想到了公主的任性,她马车上成堆的鲜花,在她周围游荡的青年男子,挑拨人心弦颤动的歌声……
“陛下——”我匆匆忙忙的紧赶几步,略微大声的呼唤国王,“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身材魁伟的陛下转过身,目光冰冷的紧盯我的脸。
“今天……今天的歌声非常动人。”我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那双褐色的充满压迫感的眼睛封锁了我的视线,我只能用尽全身力气不让自己弯下腰去。
国王下颌一紧,猛然转身向一个方向大步迈去,很显然他聪敏的顿悟了我的提示。
我们随着国王的脚步穿过半个广场,他的速度很快,犹如即将击中目标的狂狮,我们这群仆从侍卫追的气喘吁吁,直到他停在最外侧的一辆花车旁。
这辆车的座位很怪,不知为何被加的很高,足有两米多高,坐这样的车想必足够招摇,相对来说它的车厢也就大的不像话。
国王挥舞黄金权杖,用力向车厢击去。随着木料碎裂的声音,阳光涌入车厢内,在最里侧的一个大水缸里,一个眼皮被丝线残忍缝在一起,集美人与鱼于一体的生物正在百无聊赖的击打着缸壁。
公主的衣物散落一地,华丽的碎片铺满了?木地板,几乎完全不成样子,但公主本人不在这里。
国王掂起一片衣料,非常仔细的瞅着。
“是被小巧的利刃割开的。”我不失时机的插话,“从手法看似乎是被运用的非常纯熟的短匕首。”我年轻时也曾是个冷兵器爱好者。
黑衬衣男子瞪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他紧紧站在国王的右手边,从位置上看国王对他相当倚重。
怎么,嫌我抢镜啦?
国王亲自动手,从失去视力的海妖口里扯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