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竟能如此...一半利,便是燕三狼自己都不会眼睛眨也不眨就舍弃,她...燕三狼自问不如她。
然,商人都有自己的靠山,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燕三狼不知,万一他找上的商家正好是王耀文的手下,那真的就是羊入虎口了。
“少夫人可找好了商家?”
赵安然似笑非笑地看向蹙眉的燕三狼,从袖袋中掏出一张纸递给燕三狼,“燕爷该知道我表哥如今是太子侍读,他是太子党,我和外公自然也是太子党,太子对表哥很器重,太子又是储君。我卖好与太子,与表哥与赫连家都有好处。”
“这些商家背后都在朝中有人,他们最大的靠山便是太子殿下,赫连家卖好与太子,太子殿下只会认为是表哥授意,表哥在太子府里即便受宠遭人妒忌,有太子殿下的信任与袒护,表哥会过得如鱼得水。同样,只要有表哥在,外公一家在泰安就会受到太子殿下的保护。这是互惠互利的事,太子殿下更是人才两得...”
燕三狼心中已是惊涛骇浪,面前的这个小女子什么都想到了。从临州一劫。茶队分开掉头运往桐州她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桐州...
只要在桐州,赫连家就是安全的,那么,桐州的兵马司是太子的人。
燕三狼看着笑着抿茶的赵安然,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而她怎么就敢...那么大胆地去仗太子殿下的势。她难道不知太子殿下在朝中的支持者甚微。靖王虽不是陛下亲子,却一直带在身边亲养,不似亲生胜似亲生,陛下未必不会将皇位传于靖王。
朝中中立之人不下少数,她如此急于向太子殿下投诚,又是那么坚定太子是储君。难道太子是储君就一定能上位?
她眼中的自信,燕三狼只有佩服敬畏,她有这份胆魄。有这份见识,足以让他刮目相看,以诚相待。
※
独自留下少夫人在屋里,简儿很不放心,可身边的这个少年却是将她带出了宅子。硬是把她塞进了马车。
听着马蹄声声,简儿心中苦涩。
她后悔了。真的不该听少夫人的话将少夫人带出来,要是...她忽然想起少夫人之前的言语,难不成少夫人要...走?
这下她是彻底的慌了神了,私会男子与之私奔,少夫人她怎么能...二少爷一片痴心他又该怎么办?
此刻的简儿除了后悔,只有懊恼。
“下车吧,你进去和他见一面,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不许拖沓。”
少年说出的话带着寒意,但简儿并不怕,在她下了车的那一刹那她险些激动的哭了,站在门外,看着破损的木门,她...一时之间有些迈不开步子。
“快去吧,一会儿没有时间了,还得赶回去。”
简儿赶忙地抹了泪推开门,奔跑着进了屋子。
“玉良!”
屋里正服侍卧病在床的老母亲吃药,他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忙放下药碗,转头看向简儿,神情激动地奔到简儿跟前,握着她的手道:“简儿,你,你怎么来了?”
听他口中暗暗的担心,简儿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样的甜,笑道:“你别担心,是少夫人让人送我来的。”
玉良一想,简儿如今不在大夫人屋里了,在二少夫人跟前做了大丫鬟了。又听简儿的话便知少夫人对她很好,忙拉着她到床前去见母亲,“娘,简儿来了。”
病床上的妇人眼睛凹深,脸色蜡黄,亦是骨瘦如柴,一看便是久病之人,时日亦不多了。
“伯母,我来看您了。”
简儿顺手将药碗拿在手里,一手拿着瓷勺一口一口地喂妇人吃药,直到一碗药见底才罢了。
那妇人吃了药便有些疲惫了,她将二人撵开了床边,眼睛看着他们的背影笑了。
“我在府里听人说伯母病了你告了假出来了,很担心你又见不到你,如今见你很好我就放心。伯母...我这里有些银子你拿着买些补品,她日子...让她过得好些吧,她一个人养你不易,你多在跟前伺候着,得空了我也会来看看。”
简儿一番话更是叫玉良红了眼睛,他知道母亲时日不多了,不然他也不会出府这么久。
玉良不是个善甜言之人,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半晌,简儿支支吾吾地道:“我们的事...少夫人她说,会,会成全我们。”
玉良惊喜地握住简儿的手,眼睛盯着她看。
简儿羞红了脸,又觉时间不早了,忙离开了。
玉良看着简儿落荒而逃的样子,笑了,这些日子一来最开心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