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胤禛正抱着弘历待在她身边,“把儿子抱过来我看看。”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让他们把粥端来,你喝些吧!”
苏培盛听到胤禛的话,立马转身去厨房,不一会儿彩荷就端着枸杞莲子粥走了进来。
胤禛看着宛如老老实实的喝完粥,才把弘历放到她的怀里。
弘历粉嘟嘟的小嘴 “咿呀咿呀”的叫着,一反刚才在胤禛怀里的懒洋洋,精神十足的转动着黑溜溜的眼睛,哪里像是刚出生的孩子。
“叫什么名字?”宛如温柔的看着自家儿子,心里异常温馨,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吗?自己在这个世界终于开始扎根了。
“弘历,皇阿玛起的名字。”
宛如微微愣神,弘历吗?虽然她心里早有预感但是听到这个名字,心跳还是陡然加快!这就是历史吗?无论转几个弯儿还是会兜回来!
胤禛还以为宛如在担心弘历的安危,便安慰道:“你放心,虽说皇阿玛给弘历赐名会招来别人的嫉恨,不过我会护好他。”
宛如轻“嗯”一声,继续逗着自己儿子,见弘历不舒服的扭着身体,眉头轻蹙,弘历还小把襁褓绑的这么严实弄伤他怎么办?便小心的把襁褓松开,刚打开,入目的便是弘历那莲藕般的手臂上、小腿上的青紫掐痕,瞳孔紧缩,冰冷的声音吐出,“奶嬷嬷呢?把她给我找来!”
看着弘历身上的掐痕,胤禛的眼里亦满是暴虐,是谁动得手?如此拙略的手段!也幸亏手段拙略,否则……沉声对着苏培盛斥道:“还不快不去!”
“奴才给王爷,侧福晋请安!”一个身着石青色的连襟旗袍。头带金钗,手戴玉镯,年近三十颜色一般,涂着浓浓脂粉的女人,缓缓上前行着礼,灵动的眼睛透出她的一些小心思。
看着赵嬷嬷,宛如眉头直皱,先不说她失职的事,只看她的装扮就不能留她,她难道不知道带孩子的忌讳?如此穿金戴银。涂擦脂粉,很容易被人利用伤到弘历。
“今儿个四阿哥一直是你抱得?”
淡淡的语气让赵嬷嬷听不出宛如到底什么意思,谨慎的答着。“回侧福晋,是奴才,奴才寸步不离的看着四阿哥。”
宛如盯着赵嬷嬷再问:“可有人近四阿哥的身?或是抱过四阿哥?”
“没有没有。”赵嬷嬷低垂的脑袋连连摇动,眼神飘忽不定的想着,大格格来时没人发现啊!此时侧福晋问话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你确定?要知道谋害皇孙的罪名可不小啊?”
“谋害皇孙?侧福晋冤枉啊!奴才没有谋害四阿哥啊!”赵嬷嬷听闻宛如的斥责立马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为自己辩解。
“四阿哥身上的伤是怎么会回事?你既说四阿哥一直是你带的,又说没人靠近四阿哥,他身上的掐痕不就是你留下的?”
“侧福晋饶命啊,是…奴才没有说实话,有人碰过四阿哥的!一个半个时辰前大格格曾来过,奴才见她站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四阿哥。以为她是想抱抱四阿哥,便心一软让她看了看,许是……”
“许是什么?”宛如眯着眼看向赵嬷嬷。似是没听出她的暗示,话锋一转问道:“嬷嬷家底应该挺殷实的吧,为什么出来做奶娘呢?我瞧着,你手腕上的玉镯可是极品的绿翡翠呢?”那可不是她一个奶娘能得到的东西。
“奴才……奴才……侧福晋,这是奴才家传的宝物。奴才想着来王府做奶娘是奴才的荣幸,为了体面特意戴上的。”赵嬷嬷擦着额头的冷汗。支支吾吾的回着宛如的话。
“你确定!挑拨主子关系可一样是要杖毙的!”胤禛突然出声问道,虽然因为李氏的骄纵,更根有些刁蛮,但他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如此做,看向赵嬷嬷的眼里带着厉光,敢挑拨主子的关系,这奴才留不得!
“回…回王爷,奴才并未妄言,大格格确实抱过四阿哥,当时四阿哥还轻哼了几声,奴才以为是大格格抱得他不舒服,连忙就抱了回来,之后……”赵嬷嬷瞥见胤禛眼里的怒光,缩了缩脑袋不再言语,只是希冀的看着宛如。
“彩荷,打发了她出去,雅兰院庙小容不下她。”
“侧福晋!侧福晋,奴才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奴才这一次吧,奴才以后一定好好护着四阿哥……”赵嬷嬷哀求的声音,随着被彩荷拖远逐渐消散,只是屋里的气氛却愈发沉寂,就连呼吸声都可清晰的听到。
宛如不发一语的给弘历用空间水擦着身体,不时的传来弘历依依呀呀的声音。
“丫头,我想更根……”胤禛望着表情淡漠的宛如,心里为更根开脱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毕竟,若是他的那些女人或是兄弟动手,绝不会只在弘历身上留下掐痕,也只有更根这样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才会做出如此泄愤的举动,定是底下的奴才挑拨的,看来要把更根身边的奴才换一换才行。
“你放心,我知道大格格只是个孩子罢了,一时被人挑拨才会如此,不会和她计较,也不会动她的。那些奴才你定然不会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