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宛如都要在温泉里泡会儿,慵懒的躺在白玉榻上,饮着果酒,赏着漫天飞舞的樱花。那时,她总能看到穆远站在樱花林里对着她笑。
下雪了呢?
凝脂般的玉手露出水面,任晶莹雪花飘落手面,凉滋滋的。
宛如看着飞逝的雪花,感叹道:“又过了一年。”
拿起浴袍飞身而起,转身间已然穿好,飘落在樱花林里。看着漫天飞舞的樱花、雪花,想起了王菲的歌《红豆》。
微醉的身影轻轻地旋转在樱花之间,和着樱花雪花的旋律轻哼起来:
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
声音一如以往的清韵婉转,只是多了让人心碎的感觉。
还在樱花林里嬉闹的萌萌和幽兰痴痴地看着自家小姐,泪痕尤在的笑靥,是那么的让人心痛。
小姐有心事呢!萌萌和幽兰对视一眼。
清秋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墙外,似是在透过墙看着什么,闭上眼,倾听着歌声,眼前浮现出一幅唯美的画面,画中女子脸上的泪痕深深地刺痛了他,是在思念谁吗?握紧拳头,手指刺破手掌而不自知,猩红的鲜血滴在洁白的雪花上分完扎眼。
蔡伟、邢星看着清秋的摸样叹息,他们也喜欢小姐,可是小姐在他们看来,就是那云霄之上的仙?,瑶池的仙子,他们此生只求碧落黄泉永相伴,便于愿足矣。
彩荷从院内刚走出来,就看到清秋一脸痛苦的样子,其实他们都知道清秋暗恋着小姐,只是感情的事不可强求,不忍的叫道:“清秋——你——”这又是何苦!
清秋扭着头对蔡伟和邢星说道:“走吧,去见小姐,刘嬷嬷带消息说,年关将近,要我们腊月二十前回去,四贝勒府的家宴小姐是要出席的。”力量还不够啊,总有一天,我不会再让小姐小心隐藏,处处忍耐,可以随心生活,清秋暗暗发誓。
那时——自己也许可以替代小姐心里的人。
蔡伟问道:“彩荷姑姑,小姐还没出来吗?”
“哦——”回过神的彩荷说道:“应该快了,我刚才出来时小姐已经好了,我再去看看,你们等着。”说着转身离去。
“小姐,你怎么只穿一件浴袍呢?得了伤寒怎么办。”彩荷接过幽兰手里的软毛织锦斗篷,给她披上说道:“小姐,清秋好像有事找你呢?”
一行人朝厢房里走去,宛如问道:“什么事?”
彩荷想了想道:“估计是刘嬷嬷来消息了吧。”
宛如回道:“出来大半个月了,也差不多该回了。”
宛如对着镜子说道:“彩荷,自己人随意些就好,这些珠花首饰就算了吧!”说着去掉头上的珍珠簪花,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身袭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袄,头戴几多浅紫色的绢花,披上白狐滚边雀氅,和彩荷朝外堂走去,萌萌和幽兰已经等在外面等着。
“小姐,刘嬷嬷说年三十的宫宴,您虽因为身份低不用出席,可是二十九一大早,却要早起迎接康熙帝的‘福’字的,而且四贝勒府里还有家宴,您是必须要参加的。”说到这清秋不满的沉着脸,紧皱眉头,总有一天,他不会再让小姐如此委屈。
蔡伟、邢星等人也对自家小姐如此憋屈的生活很不满,暗下决心要好好修炼,发展势力。
至于宛如倒无所谓了,格格也没什么不好的,这样低调的生活很合她的意。除去见人就要行礼,被人看不起,还是可以免去不少的麻烦,至少不用被钮祜禄府那些‘血亲’算计惦记。
宛如骨子里其实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修为增长过快的她,空有一身修为,却没有修仙之人高高在上的那种观念以及傲骨。所以在并不威胁到她的情况下,也没必要去改变什么。
毕竟她的条件太优厚了,短短的时间就筑基成功,亲(血缘上)朋还都在,没有经历他们的生老病死,看淡亲情,磨灭掉情感,做不到俯瞰众生,藐视人命。
最主要的是宛如没有处于那种环境之中,再加上原有的二十一世纪的思想,使她脑内人人平等的观念根深蒂固。她虽然也有让彩荷她们伺候,可那也是从小习惯了,她从心里将她们当亲人看,并未看不起他们。
福晋、侧福晋又怎样,不见得份位高就幸福,虚名而已,都是一群可怜的女人。除非她有病,才会为了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男人争风吃醋。
这样的生活就很好,她并不觉得委屈,等过个几年,钮祜禄·怀玉这个身份被所有的人遗忘了,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以新的身份新的面孔在新的地方肆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