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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家越劝,三小姐就觉得越是委屈,咱被老天扒拉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界儿来了,好容易有爹疼有娘爱有哥哥姐姐了,今儿竟挨了打,“哇——”
当过爹娘的都知道,孩子的哭声,最是锯断爹娘肝肠的一把利器,原本终于扬了一把当爹的威风的张大柱子,松哒哒的败下阵来。
“渺渺小闺女啊,是爹错了哩——”好嘛,终于挤进闺女的包围圈,低三下四的来赔礼,那四个观众还不肯散开,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举动呢。
大柱子哪儿还有胆子再下手?这众叛亲离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呢,刚刚新媳妇还说了,要把自己撵出去的,大晚上的,好不容易才凑到一起了——
渺渺从手指缝里就看到大柱子那表情了,立刻放出了更大的音量,咱学过从胸腔发声呢,那气势,非给你一个震耳欲聋不可!
大柱子便更慌了,这小闺女老这么哭,可会得病的,于是蹲着身子搓着手,围着闺女转悠:“不哭了啊,爹不是想打你,爹是怕你这脾气吃亏呢,你要是真被人欺负了,爹要心疼死了哩,以后爹不说你,也不打你了好不好?”
貌似,以后要是真的不被张大柱子说教了,也不怎么舒坦,那不成了两姓旁人了吗?渺渺“哇——”的一声,劲儿又大了。
大柱子已经没辙了,搓着手嗫嚅:“这不是——你老死啊活啊的说,让爹揪心惹得么?爹还在呢,你就说随便死。渺渺,谁家的孩子说话——这么戳大人的心窝子呢?”
这么说着,大柱子的声音也哽了,被扣在外面那两年,吃亏受罪的时候,可不是就会想,家里的三个娃子,会不会被饿死了?没爹娘的护佑,会不会被人欺负?
却原来,老爹出手砸自己。还是源于心疼的。渺渺好像有些懂了,对着父母,不可以把自己的死亡挂在嘴边上。孩子的生命里,还有父母的希望,或是寄托什么的沉重的东西,谁也不能轻易的舍弃,更不能当玩笑挂在嘴边儿。
哭累了的三小姐。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似乎,有一只粗楞楞的大手掌,为自己擦了手脸,还听得有人低声吵了几句什么“小笨笨出去——”之类的话,然后就埋在柔软的被褥里梦周公去了。
九岁的小身板。完全可以忽略掉在家人面前的形象问题。
半夜里,忽然被小笨笨的吠声吵醒,二丫也爬了起来。对着拼命扒门的笨笨狗纳闷:“怎么关到屋里了?笨笨,叫什么啊?”
那小狗子就像疯了一般左奔右突,就着月光,还能看见它间或对自己做个揖,明显是要出去。叫的又这么凄厉,几间屋子安歇的人。都被吵了出来。
大柱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二丫,渺渺,没事吧?怎么把狗关到屋子里了?快放出来吧!”
二丫披了衣服,抱起狂怒的狗狗开门,取笑道:“外面有大黄看门,它可比你强,用不着你躲到屋子里瞎叫唤。”
屋门打开,小笨笨向下一蹦,箭一般冲出去,围着狗窝再次狂吠,夹带着“呜呜咽咽”的低鸣。
而大黄,竟然丝毫的动静也没有。
就连还窝在被子里的小渺渺,也觉出了危险的气息,大黄,是不是出事了?
荷花掌了灯,一家人围拢过去时,只看到大黄的尸体,正在慢慢儿的变凉,偶尔,还有几下抽搐。
嘴角上,还有一点儿肉包子的碎渣儿,地上,也还有呕吐、挣扎过的痕迹,一股腥臭,弥漫在院子里。
这是——被人下了毒?是谁?想要做什么?
也披衣起床的三小姐,呆呆的站在一边,听着家人的判断和议论。是不是咱太懒惰了,明知道养狗的话,最好是只让它吃主人喂的食物才安全,可是在这个被她一直鄙视为最愚昧的时代,自觉没有必要,又总是把狗关在店铺里,倒是还教育它们友好些,不可以随便咬人,莫非,就是这些个原因,才送掉了大黄的一条性命?
已经干涸的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失去并不多在意的一条狗,尚且心痛,那老爹听得自己把被人烧死害死挂在嘴边上,怎么能不心忧心碎呢?
渺渺把脸贴在老爹的胳膊上,默默地落泪。谁说支三小姐不懂亲情感情?这一刻,她已经懂了什么叫牵挂,什么叫伤心。
大成和良子从院门外回来,一无所获,外面人声寂寂,了无声息,但是,一种危险的第六感,已经关照到每一个人的身上,像一块石头,闷闷的压在心头。
若是今夜,小笨笨没有躲在屋子里,而是与大黄一起分食了肉包子,同样无声无息的被毒死了,熟睡着的家人,会面临怎样的灾难?若是今夜,父子三个没有来镇上住下,剩下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女娃儿,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屈辱?
张大柱子再难睡着,当黎明来到,他已经下了一个大大的决心,要么,母女三个回去李家村,要么,自己和儿子们来镇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