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智梓早已站在门边,看见洛烨那样温柔而怜惜的目光一遍遍在她脸上游移,他感觉自己的肺在膨胀,不停的膨胀。
洛烨清润的目光望向款步走来的男人,淡淡的笑意浮上嘴角:“我是一个医生,你有必要为这个吃醋吗?”
吃醋?他在吃醋?
“是要我送你吗?”
单智梓毫不理会那两个字,冰冷的语气里更多了几分惯有的傲慢。
“要定时给她伤口换药,还要口服抗炎的药,还有她应该很久没吃东西了,最好给她吃些流质食物......”
“我的女人,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照顾?”
照顾?他就把人照顾成这样的?
洛烨恼怒的目光对上凝结着寒冰的眸子,刚才还相互打趣的两个男人短短的时间里仿佛已经为了某个人冷脸相对两次了。
单智梓移开目光薄唇边浮出若有若无的笑纹,淡淡地开口:“管家,送洛先生!”
“是!”
管家恭敬地做出请的姿势,洛烨侧过脸温润的目光定在海晓虚弱的面孔上,又移到那个触目惊心的“梓”字上,只停留了片刻他起身跟着管家出去。他知道他再不走,那个醋坛子能把所有的醋都倒出来活活把他淹死。
洛烨走后单智梓才坐到床头,他缓缓拉上被子将陷在床里的柔弱的身体封裹上。过了一会一个仆人捧着托盘进来到他跟前恭敬地说:“单先生,您要的燕麦粥。”
“给我。”
仆人将碗递到单智梓的手上后径自过来要帮忙扶起床上不省人事的女人。
“不许碰她!”
霸道而冰冷的四个字将仆人的弯腰的动作凝滞住,同时端着粥碗的男人也感觉到了自己话里别样的意思。
她本就是他的女人,绝对不允许任何男人再碰……他本来就霸道,可是为什么洛烨说他在吃醋?他在吃醋吗?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吃醋?
他幽暗的眸子定定看海晓一会然后将她搂进怀里,拿起调羹舀起一勺燕麦粥送到嘴边,干裂苍白的唇根本无力张开。他喂了两勺,全部从唇瓣流出来。他的耐心很快就被消磨掉了,索性自己喝了一口粥封上近在咫尺的唇。温润甘甜的液体涌入口腔,强烈的求生**被激发出来,海晓如同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柔弱干涩的小舌拼命地吮吸,拼命地探向食物的来源。颤抖的舌尖触击到他的,高大的身体仿佛受了电击蓦地僵直。
原来,他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渴望……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融化冰封在心底的寒冰,他竟感觉到有温润的泉水涌上心头。
好吧,他承认,他刚刚在吃醋,他承认他还是在乎她的。如果不是太过在乎,他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不是太过在乎,他怎么会这样疯狂的折磨她?如果不是太过在乎,他怎么会在听见她喊王齐康的名字时气爆肺?
只要她认错,只要她屈服,也许,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
他一口一口把粥喂给她,最后,再也忍受不住胸腔里的渴望,深深吻住怀里的人,温柔的,忘我的,缱绻缠绵的,仿佛一切真的回到了从前……
直到怀里的人呼吸窘迫,他才满足地放开她,干裂的唇瓣已被他描摹的嫣红、润泽,散发着无穷的魅惑。
他呼吸不稳,难以自制地俯下脸,将要再次吻住时,海晓嘶哑的声音从唇间呢喃:“痛……痛……好痛…….”
她细长的眉头紧锁,苍白的脸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缩紧身子往他宽大的胸膛依偎,额头紧贴在他的怀里,单单这一个依恋的动作就已足够击垮他心底高筑的怨恨。大一那年的暑假,海晓跟着室友们一起做暑假工。为了俭省午餐的费用,就在路边摊吃了一份凉拌面。结果没一会突发肠炎,她打电话给他,痛得话都说不完整。去医院的路上,她紧紧窝在他的怀里,小手死死握着他的衣襟,手心的汗把他的衣服浸湿一大片。
她依偎在他怀里无力的呻吟:“痛......智梓……我痛……好痛……”
他抱着她浑身都汗湿了一个劲地催司机快点偏偏路上堵了车,他听着她呻吟恨不得把她所有的痛都分割在自己的身上。
“痛......好痛......”
“痛......”单智梓恍惚回过神冲着门外大吼一声,“北图!”
“老板……”北图小跑赶来,“老板,什么事?”
“把药拿来!”
“药?老板,今天的药量已经打完了......”
“我叫你把药拿来,你没听见她在喊痛吗?”
“是……我马上去拿……”
北图缩着脑袋赶紧撤开。
他知道这个男人喜怒无常,他也知道这个男人阴晴不定,他更知道这个男人捉摸不透……可是,就算是有天大的怒气,他冰冷而摄人心魄的语气已经足够对方担待了。跟了他五年,头一次见这个男人这么没有风度的大吼……这样反常的举动却是因为那个他极尽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