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许萝盛装站在宅院的门口,头上带着黑色的帷帽,遮去了那娇艳的容颜,她看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马车,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那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许萝的脸上才挂起了笑容,往前走了两步,那从马车上下来的秋慕言看到许萝显然很是惊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微微带着些不满地说道:“晚上这样凉,你出来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子弱,要是着了风寒朕可就该心疼了。”
许萝微微低了头,帷帽中的俏脸看不清情绪,只似乎是低声羞怯地回道:“皇上不喜欢吗,我可是难得这般积极一次呢?”
“朕心中自然是欢喜的,但比起这个朕可是更在意你的身体。”这般说着,就轻轻揽着许萝的肩膀,缓缓往别院内走去,晚风轻轻吹起许萝帷帽的一角,露出些许小巧的下巴和白皙的皮肤,只那冰山一角,就能看得人魂牵梦萦。
躲在不远处的祁安之一直紧紧盯着二人,将他们之间的亲昵行为尽收眼底,即使那女子带着帷帽,他却也依然能肯定就是秋宛,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金屋藏娇之人竟然会是当今圣上,他从没有想到,原来皇上是跟他一样的心思。
祁安之的心情从未像现在这样复杂过,若是旁的人,他大可不必顾忌什么,直接将秋宛带回自己身边,可那人却竟然是当今圣上,除非他不想要命了,才会去跟皇帝争女人。祁安之就在那里站了许久,直到双腿都已经发麻了,才缓缓离开,却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心情回到那别院的。
秋慕言和许萝回到了她的卧房。许萝伺候秋慕言用了晚饭,吃饱喝足以后,那秋慕言才一脸玩味地看着许萝问道:“说说吧,今日怎么会突然到门口来接我,我认识的宛娘,可是不屑做这等邀宠的事情的。”
“还是被您看穿了呢。”嘴上虽是这般说着,但许萝的面上却无意思气馁神色,莞尔一笑道,“我若是说了原因,你可不能生气。”
“既然你都这样问了。那朕定是要生气的,朕还就真的不想问了。”秋慕言面上带笑,也是不急不躁。
“您就算现在不问。也总是会知道的,我还是先坦白了吧,祁安之似乎已经知道我没有死了,他还买了旁边哪所宅子,今天已经试探过了。应该已经知道住在宅子里的就是我了。”许萝也不再卖关子了,直接与秋慕言坦白道。
秋慕言虽然还是笑着,但那笑容里明显多了些不满,阴阳怪气地开口道:“这祁安之倒是也够痴情的,到现在还不死心,这都追到这儿来了。还真是难缠啊。”
许萝自然听地出秋慕言话语的酸味,笑容微微带着些讨好地问道:“那皇上您的意思是什么呢,您只要随便找人警告一下。也不怕他不离开啊。”
“宛娘,看来你也是时候要跟朕回宫了,再住在这个别院里也不妥当,别说是那祁安之找上门的事,就是再遇到上次那样的事。朕也承受不起。”秋慕言忽然换上了严肃的面孔,一本正经地与许萝说道。
许萝没想到祁安之忽然会说这个。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在这别院之中住了这些时日,她也已经开始习惯了,虽然不能随意出去,但宅子那么大,她又是唯一的主子,日子过得也甚是逍遥自在,这若是一旦进了宫,要想再过这样的清静日子,可就不太可能了。
“皇上,我实在舍不下我的孩子,若我跟您进了宫,那我的孩子要怎么办,他们不可能随我一起入宫吧?”许萝低了头,话语中满满俱是不舍与纠结。
“朕会把孩子交给妥帖的人抚养,允许你每月出宫看他们一次,这已经是朕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了,宛娘,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的,你若是喜欢,想生多少都没有关系。”秋慕言这一次似是打定主意不让步,语气坚决地说道。
许萝又沉默了,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仍是不死心地说道:“皇上,您不是做母亲的人,不会懂得骨肉分离的那种痛苦,您若是要强行将我和孩子分开,那我就算同您进了宫,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幸福的,若我的孩子连他们的亲生母亲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承认,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做母亲,所以请皇上您不要逼我。”
“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难道你还想让朕认下你和别人的孩子不成!”秋慕言被许萝的态度惹怒了,站起身来,咬着牙说道。
许萝却是丝毫不惧,抬头与他对视道:“我从来没想过要皇上您这么做,孩子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自己定是会将他们抚养长大,皇上若是现在想放手,还是来得及的。”许萝心中着实气闷,若是说一开始把孩子生出来是为了要完成任务的话,现在她已经对两个小包子有了感情,让她放弃他们不管,那是决计没有可能的。
“你!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秋慕言伸出手,一脸怒不可遏地指着许萝,当真是气急了的模样,但却依旧舍不得对眼前一脸倔强的小女人做什么,深吸了几口气,有些颓然地缓缓放下了手,终是无奈而又沮丧地问道:“宛娘,那你到底想让朕怎样?”
许萝本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方才秋慕言那般强硬,她倒是一点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