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大哥没有别的意思,今日夫君刚刚下葬,我心情甚是起伏,若是说了什么不当的话,也请大哥您见谅。”这般说完,许萝又是与高长志福了一礼,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高长志还站在原地,看着许萝的背影,神色幽然。
许萝回到了自己房间,才稍稍松了口气,心想着方才那高长志说话的语气着实有些奇怪,但想着高长志那人不苟言笑的模样,应该也是怕她这个寡妇做出什么有损高家名声的事情,顿时觉得这大家族的人当真是一点兄弟亲情也不念,亲弟弟刚死,不仅是惦记着财产,还千般防备着她这个寡妇,若不是秋宛运气好,肚子里有了高长松的遗腹子,恐怕现在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吧。
许萝正皱着眉头思忖接下来该怎么办,便有高老太君派来的丫鬟急急召她过去,那丫鬟十分着急,连衣服都没让许萝换,就带着她离开了,许萝看这架势,便知道肯定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路上她旁敲侧击了许久却都没有从那丫鬟口中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想着也只能够随机应变了。
到了那高老太君的房间之后,许萝便看到那秦氏也坐在屋子里,正拿着帕子抹眼泪,眼眶红红的,看模样应是在跟那高老太君哭诉,听着动静便朝了许萝这边看来,那眼神顿时变地怨毒无比,恨不得将她吃了一般。
许萝与那秦氏只对了一眼,便低了头,恭顺地走到高老太君面前,行了礼之后,就站在那里不说话。
“老夫人,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贱人。也不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谁的野种呢,还口口声声污蔑是三爷的,老夫人您觉不能姑息这等下贱的奴婢啊!”那秦氏拿起帕子,拼命摸着眼泪,大声得与高老压机哭诉道。
“行了,你也别哭了,哭地我头疼,那丫头是真的怀孕了吗?”高老太君皱着眉头,语气不耐地问道。
“丁嬷嬷亲自去看的,哪里还有假。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出来的野种,却偏要说是三少爷的,这等不知廉耻的贱丫头就该拖出去打死。看她还敢不敢这般乱说话!”秦氏面上的神情有些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
高老太君的脸色也不好看,冷冷看了那许萝一眼,缓缓开口问道:“那芝儿是你的丫鬟吧?”
“回老夫人的话,她是我的陪嫁丫鬟。”听了那秦氏的言语。许萝也多少知晓是什么事情了,她这些日子忙着调养身子,倒真是把那芝儿的事情忘记了,看来现在是东窗事发了。
“七弟妹,我这个做嫂子的,平日里也算是对你不薄吧。你怎么能任由你的丫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到底是怎么管教丫鬟的,水性杨花。不知检点,不知道在哪里怀了野种,竟还敢乱攀咬主子,这样的丫鬟就该拖出去乱棍打死,还留着做什么!”秦氏红着眼对着许萝骂道。言语极是粗鄙恶毒。
许萝依旧是那样神情平静的模样,抬起头看着那秦氏问道:“三嫂说的什么。我真是不懂您的意思了,您能给我说明白一些吗?”
“你不要给我再这里装糊涂,你身边的丫鬟,你还能不清楚吗!”秦氏站起身来,伸出手指着许萝,恶狠狠地与她质问道。
“三嫂也知道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夫君的丧事,房里的人也没什么心思管,我还真是被您说的有些糊涂呢,不过被您现在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前些日子芝儿与我提过,说是那三少爷看上了她,要调她到身边伺候,我那时身子不好,听过也就忘了,现在听三嫂您这意思,是芝儿那丫头怀孕了吗,那我想她十有**应该怀的是三爷的孩子,其实三嫂您也不必在这里哭诉,直接去与三爷问个明白不就行了,这添丁是喜事儿,您又何必这般呢?”
许萝面上带着笑,慢条斯理地与秦氏说着,却是把那秦氏刺激地浑身发抖,许久之后才尖叫道:“你胡说八道!那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是三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主仆玩的什么花样,你这狐媚子,勾地三爷魂都没了刚还不够,还要让你身边的贱丫头来勾引三爷,你别以为你们能得逞,你……”
“够了!越说越不像话了!”高老太君终于听不下去了,黑了脸,神情冷冽地盯着那秦氏喝道,“事情不是还没有弄清楚吗,把天哥儿叫过来,我要仔细问问他!”
许萝看这架势,也知道那秦氏要跟她撕破脸,便亦是冷笑一声说道:“三嫂,想来这事情三爷应该是最清楚的,您看三爷膝下现在只有全哥儿一个嫡子,若是能再添丁,不也是喜事儿一桩吗。”
许萝倒是颇有些有恃无恐,这秦氏和高长天成亲八年,只生下了一儿一女,那嫡子高兴全只有四岁,且有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是药石不断的,虽已是四岁了,可看着模样还没有寻常三岁的男孩儿大,且发育也十分迟缓,三岁才会说话,秦氏又是个善妒的,不准高长天身边的通房侍妾生下孩子,所以到现在那高长天膝下也只有这么个病歪歪,脑子又不太聪明的嫡子,高老太君似是对此早有过微词了,那秦氏却每次都是表面答应的很好,转过头来便又是我行我素,所以此次若芝儿怀的真的是那高长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