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开始,少言墨与水莫伦两人顿时收敛心神,面对着自己的病人。
一个为了让水莫伦出山,虽然输赢不论,却知道这是医者仁心之外的骨气,不敢丝毫放松警惕,这是用活人在做比赛。
另一个则是为了争一口多年以来名声被压的气,必定不会有丝毫的放过。
少言墨手搭陆远脉搏,静心聆听脉搏跳动的声音。这个赌注他本就吃亏,先不说水莫伦早已经对两人的病情了如指掌,再说陆远的伤势也要比妖夜的重许多。
可以说,陆远是因为失血过多,伤痛难忍的昏迷,而妖夜只是痛的,所以水莫伦要治疗妖夜要简单的多。
不过两人既然开始医治,自然不会只救醒手中病人,而是要一举治疗好。
水莫伦脸色阴沉,妖夜的伤势虽然比陆远轻,却比自己所预料的要重一些,心中怀着一丝内疚,下手更是不容分神,只看了一眼少言墨,手中银针齐出,只不一会儿就在妖夜手上插了数十针。
“女娃娃,给我按住他!”水莫伦一声喝,顿时对在一边紧张看着两人的妖姬说道。
妖姬不敢耽搁,顿时将妖夜的头抱在怀里,又对水莫伦点了点头。
“好!”
水莫伦要将妖夜身上的断裂的骨骼重新安装回去。
妖夜一共断了一根肋骨和一根小腿骨,水莫伦搬了个小凳子,自己端坐下来,将妖夜的脚放在自己的身上,用手开始按摩那淤血布满的小腿。
少言墨这边要比水莫伦要养眼的多,他本就生的如在画中一般,动作又行云流水一般,轻柔。却不轻佻,厚重,却不沉重。他的手好像画着太极,但是隐隐约约之间居然能够看到空气被强行改变轨迹的模样,就好像看着炉火上面的空气一样,扭曲,又明显。
他将自己内力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然后汇聚与双手之中。
陆远的确是气虚,失血过多会让人畏寒,畏疼。乏力无比。所以要从某个程度上来说,这一场比斗少言墨并不吃亏,因为陆远的外伤水莫伦早已经医治过。只要调理就好。
双手按在陆远的心口,内力从心口缓缓进入,这是他自己的招式,不需要经过筋脉,直接入主心脏。可是这样危险性就要提高许多倍。心脏是一个人的中枢,与大脑一样,一个不好就会医死人。所以少言墨用这样的手段,可见其对于力道的掌握运用之巧妙,精妙!
心脏是一个人供血的地方,血液从心脏出发。游走身体一周,又回到了心脏。而陆远最大的问题就是失血过多,所以少言墨只了解了病体之后。立即采取了这样的手法,当然,这样的手法对于他而言也更加的耗费心力。
“喝!”
水莫伦突然一声大喝,双手交错把住妖夜的小腿,一瞬之间就将那微微歪曲的小腿骨掰正。
妖姬看的心惊肉跳。觉得牙齿都是痒痒的,怀中的妖夜有微微的抽动。那是因为剧烈的疼痛。
妖姬拿出手绢为妖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带着心疼又带着着急。
“这还是我第一次与你这样接近,可是你却不能睁眼看我,也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妖姬在心底稍稍一声叹息。
她虽然跟从妖夜,可是没名没分,院子里的丫头叫她一声“姑娘”,可妖夜却将自己当做丫鬟,那自己到底算什么呢?只是一个被他看的中意的丫鬟么?
妖姬有时候会忍不住想问妖夜,可是最后都不能说出口,她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水莫伦拿了两根木片,又找来几种草药咬碎。他将小腿上的银针拔出,将药草沫子涂上,又将木片绑在妖夜的小腿上。
这是寻常的郎中都会的事情,只是他比寻常郎中的法子更加奏效罢了,药草的配方,与银针所下的地方,都没有人能够毙敌。
最要紧的是胸口的那一根断裂的肋骨。肋骨断裂其实并不是太要紧,因为人的肋骨成交错状,其中少了一根并无大碍,可是断裂的肋骨有刺入脏腑的危险,若是内部出了问题,那是神仙难救。
所以水莫伦面色更加沉重。
他解开妖夜的上衣,露出妖夜精壮的上体。
妖姬看的面红耳赤,忍不住别过脑袋去。
“好好看好,身体以后有你看的,你可别拖了我比赛的后腿!将他双手往上抱住,让他整个人靠在你的怀里,按住这里,这里,不要乱动,否则死了可不关我的事情!”水莫伦对妖姬叮嘱道。
妖姬本来脸色越加绯红,可是听见后面的话,心中明白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而且,她怎么会害羞呢?
她坐到椅子上,又将妖夜抱在怀里,安水莫伦说的支起他的手臂,又按住胸口的两处穴位。
水莫伦微微点头,下手却毫不迟疑,他用手指摸索着妖夜胸口肿起的地方,那边的肋骨有明显断裂的痕迹。
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他在思索解救的办法。
若是在平时,他一定会用刀将人的胸口打开,然后找到肋骨的地方,要么重新接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