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伯祖跟方会全的寒暄中,方晴才知道,四叔去进货去了,顺便将四婶和孩子送回娘家住几天。
又说了一会子的话,依然不见有人给上茶,方会全有些着急,可是总不能自己出去催促吧,于是就对方舒平说:“平儿,出去看看,让你大伯母将茶送上来。”
方舒平望了爹爹一眼,然后从凳子上下来往门口走去。
屋里的人接着寒暄。
一会,方舒平走了进来说:“爷,大伯母说了,茶马上就好,”说完,又回到爹爹身边坐下。
方玉生见长辈唠扯的差不多了,就开口说道:“爹,我今天请二伯爷和大伯三伯来,就是想着将分家事情办完,玉生还是那句话,我们只是分出去单过,不分家里一丝财产,算是净身出户。”
屋里很静,方会全和方玉石看了看他都没有说话。
二伯祖咳了一声,摸着胡子说:“昨天玉生已经将情况给我说了,会全啊,我听说你昨天也发话同意了,今天我们来....”
这时,陈氏被大伯母扶着走了进来,怒气冲冲地说:“我不同意。”
方晴望去,只见陈氏脸色苍白,眼圈暗黑,神情疲惫使得皱纹加深不少,仿佛一夜之间衰老许多,看样子她惊吓不轻。
大伯母的气色也不好,头发有些凌乱,双眼充满血丝,肥胖的脸颊也呈现出疲态,衣服带着褶皱有些狼狈,作为儿媳,应该伺候婆婆一夜吧。
方会全仿佛没有想到老婆子竟然突然出现,有些尴尬地训斥说:“你病的那么严重,怎么还起来了?”
“我能不起来吗?遇到这样一个不孝子,我就是死了,也要从棺材里爬出来说道说道,”陈氏怨恨的说道。
说完,上前见礼给二伯祖、大伯爷和三伯爷见礼,然后大伯母将她扶坐到一条长凳上坐下,而自己则恭顺的站在婆婆的身后,她们这样正与方晴他们形成对峙。
陈氏坐下后,恶狠狠的瞪着方晴一眼说:“二伯,此事需从长计议,不能听小辈的一面之词,说分家就分家,哪有那么简单?”
大伯爷看了二伯祖一眼,然后对陈氏不解地问道:“弟妹,玉生他们只是分家,不需分你家家产,难道这样的分家还有异议?”
“当然了,我虽没有生他,可是我养他了,养大后又给他娶妻生子,他现在翅膀硬了,不需我们照顾了,就想不管我们了,再说,这个白眼狼刚刚去服兵役,他老婆孩子就出去单过了,知道的是她们自己要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虐待她们呢,我可不能背上这样的恶名,”陈氏有些激动,脸部抖动的说。
“弟妹,玉生可没有说不养你们,说是出去过,每年年节依然要出礼的,而且年底还会给二老的赡养费,今天请我们前来,一方面把分家的手续办好,一方面就是跟你们商议养老费用的,”三伯爷严肃地说。
陈氏没有想到方玉生做事这样大气,没等自己泼闹,就先提出养老银子了。
方会全和方玉石也略带惊讶的望了望方玉生,然后接着低头沉思。
“弟妹啊,你将自己的孙女聘给南河村杨家小傻子时,可想到名声?呵呵”大伯爷不大的眼睛炯炯地望着陈氏。
陈氏翻了翻眼睛说:“我那是为这孩子好,杨家是什么样的人家?那是方圆百里都知道的大户,家财万贯不说还有良田无数,那样富贵的人家,只有一个儿子,还是傻的,几年以后,老杨家当家做主的还不是这个死丫头?人傻怎么了?傻更好掌控,这是多好的事啊,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大伯爷被陈氏这蛮搅的答复噎住,瞪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这么理直气壮讲歪理的人。
“奶奶,大堂姐二堂姐三堂姐的年龄都比我大,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让她们去?”方晴装着不懂得样子探问。
“......”陈氏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这简单的问题。
方舒平冷冷的说:“这样的好事,奶奶不用惦记我妹妹,要是议婚的话,还是从大堂姐开始吧。”
屋里静寂下来,陈氏手气得有些发抖,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可是越急越找不到理由驳斥。
方会全打破这尴尬的沉静:“已经过去的事情咱们就让它过去,还是先将眼前的解决了在说。昨天生儿当着街坊邻居们说,他要带着孩子们出去过,哎....我当时感觉心都要碎了,这老脸啊,一下给丢尽了,真没想到,养这样大竟然闹到这个地步啊。”
“我当时就说不让你养,你偏要养,看看,养大了跟毒蛇一般,反咬你一口了吧,这会看你到哪哭去,”陈氏怒气冲冲的埋怨道。
“娘,我不要家里一点财产分家单过,又没有害你们,怎么就跟毒蛇一般了呢?分家又不是咱们方家一家所为,篦子镇分家的多了,方家老宅那也不少,怎么我分家就是丢人的事呢?”方玉生有些愤懑的问。
“玉生啊,你分家可跟别人分家不一样啊,你老婆孩子昨天闹得那么大的动静,好像我们做长辈的虐待她们似的,你爹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