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们先去韩师傅家落脚,然后管韩师娘借点钱,先租个小院,晴儿不是说了吗,你姐的豆腐做得好,今天这么一闹,以后你姐的豆腐会更有名,所以,他们娘几个有韩师傅一家帮着照顾着,想必生活应该没问题,”方玉生拍拍他的肩膀,给他透出自己的安排。
谢三亮知道韩家打铁铺,韩师傅打铁技术很好,收入不少家境也不错,否则也不会出那么多的银子买名头了,而且,姐夫和姐姐跟韩家走动很近,大家都说,姐夫不像方家养子,倒像韩家养子呢。
想到这,他点点头,将银子收起,然后就跟方玉生告别,又走到姐姐跟前,千叮嘱万嘱咐说:“姐,你带着孩子,要是实在过不下去的话就回家啊,别想那么多,家里只要有一口吃的,定不会让外甥们饿着的。”
谢氏流着泪点点头说:“知道了,要是太困难,我会回去的,这件事还是别让爹娘知道,等我们安置好了,在你走之前,回家一趟,看看娘身体怎么样了。”
“嗯,知道了,那我回去了,”谢三亮点点头说。
“走吧,早点回去吧,娘不知怎么盼着呢,看到你突然出现,没准病一下好了呢,”谢氏帮着弟弟整整盔甲说。
谢三亮憨厚的笑着:“呵呵,一定的,”然后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大步走了。
在他们说话中,方晴才了解到,原来新兵集训三个月,就准备过江上编入到大部队里,就该战场了,这是让他们回来跟家人告别的,假期只给三天时间,同时,还每人发了军饷,纹银二两。
方晴不由得暗自吐槽:军饷就这么点啊,也太少了吧,那可是送命去的。
街上只剩下一家五口了,方玉生回头看看方家寂静的门店,满脸忧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抱着强儿对谢氏说:“他娘,咱们先去韩师傅家落脚,吃完饭,我去租房,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说完,目光里充满柔情。
谢氏苍白的脸,顿时飞上两朵红云,然后开始扩大,忙低头轻声的说:“不委屈,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就行”,一句话勾起心中的酸楚,她说完,就见大滴眼泪掉到地上。
方玉生也不知该怎么接这句话,自己只有三天假,一家团圆的时间就这么点时间,再在一起不知能不能实现,想到这,眼圈变红了,暗叹一声,低声说:“走吧。”
谢氏擦了擦眼泪,“嗯”了一声,跟上丈夫的脚步。
方舒平扭头擦掉眼角的泪水,无限眷慕的走在爹爹的身边。
方晴叹了一口气,希望自己的祈祷,小方晴能听到。
走了一段距离,方晴回头看看,离方家店已经很远了,就快走几步,拉着方玉生的衣襟小声说:“爹爹,给你这个,”说完,从衣襟里掏出银票递给爹爹。
方玉生低头看了看方晴手中折叠的纸张问:“这是什么?”
方晴小脸笑得跟个狐狸似的说:“爹,你打开看看,慢点打,别撕坏了。”
方玉生放开强儿,接过银票慢慢的打开一看,惊呆了,半响才说:“…这…这…”
方舒平和方晴对视一眼后,就一起笑了起来,像两朵盛开的小花。
谢氏不识字,着急的问道:“这是什么啊?怎么回事啊?”
强儿踮着脚尖抓着方玉生的大腿,着急的喊:“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强儿也要看。”
方舒平抱起强儿说:“你认字吗?你会看懂什么啊?”
谢氏瞪了大儿子一眼说:“是不是你们认字就欺负我们这些睁眼瞎啊?”然后问方玉生:“他爹,这是什么啊?”
方玉生低声对谢氏说:“这是银票,是二十两的银票。”
谢氏听完后,大眼圆睁地惊呆了。
方玉生整了整思绪,脸色严肃,低头看着方晴问道:“这么多的银子是哪来的?跟我要说实话。”
二十两银子可是不小的财富,何况在一个六岁小孩的身上,实在是太诡异了。
方舒平怕爹爹着急生气,急忙放下强儿上前,将方晴跟他说的那席话,细细地复述一遍,还帮着重申:“妹妹不是故意要的,是那个小公子非要给,还说要是不收,会让他陷入不仁不义的。”
方晴瞪着黑漆漆的大眼奋力的点着头,表示确实是这样。
方玉生沉吟一会,摸摸方晴的小脑袋赞赏的说:“好孩子,拾到玉还给失主,这件事做的很好,爹爹很高兴,很为你骄傲。”
说到这,话锋一转:“只是,谢赏不该要,咱们虽穷,但也要有骨气,咱们有双手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这样活着踏实,绝不能有靠别人救济的念头,要是总是这般投机取巧等人救济的话,人就会变得越来越贪心,越来越想不劳而获了,你懂吗?所以,这件事你是第一次做,爹爹不追究你了,但是不可再有下一次,记住了吗?”
方晴觉得爹爹很高尚很伟大,做人真的要这样有气节,自己投机取巧的做了这事,的确有些不踏实,于是,认真的点点头,满眼的崇拜和敬佩。
“还有,你一定要记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