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聘。房家那丫头我相看过,是个温婉贤惠的,配得起你。”
墨珩却不愿意妥协:“侯府如今是皇上眼中钉肉中刺,父亲中毒不知何人所为,府中又不是完全团结的状态,这种时候还要牵连上如日中天的左相,这不是更添事端吗?这实非良策,祖父也不会同意的。”
眼看方氏脸色越发难看,站在边上的墨青染连忙来到两人中间:“母亲,哥哥,夜深了,这事我们还是明日再商量好了。我看母亲已经很累了,哥哥我们先回去让母亲好好休息吧。”
她努力给墨珩使眼色,墨珩顿了一下,起身施礼告退。兄妹两走出来沿着长廊缓缓行走,长随丫鬟远远跟在后面。
“哥哥,你怎么能那样顶撞母亲,她也是为你好。”墨青染忽然道。
墨珩转头看灯火依稀的院子,过了片刻道:“我知道母亲是为我好。我是她儿子,她自然事事紧着我,就怕父亲有个好歹,我在侯府无法立足,急着给我找有权有势的外家。可她似乎忘了我除了是她的儿子,同时也是侯府的子孙。于侯府不利的事我不能做。”
他停下来转头望着妹妹:“并且母亲也太看低祖父了。大伯和三叔是怎么回事,我们的敌人大概都一清二楚,母亲难道不清楚吗?祖父为了侯府筹谋半生,如何会使它乱起来,侯府不乱,你我又怎会吃苦吃亏?”
“可母亲一见苗头不对总是想着怎么自保,一点不把自己当作侯府的一份子,实在是……”毕竟是议论自己的母亲,墨珩到底不能说太过,他轻轻叹了口气,良久道,“再者,说句不恭敬的,父亲尚未咽气,她就已一心筹划后路,便是我们做子女的看着,难道就不心寒?”
别人或都道墨松夫妇伉俪情深,方氏忧夫心切以致日渐憔悴,可有几人知道方氏真正担心的,是丈夫垮了之后自己拉扯两个孩子要怎么过。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墨珩将父母的关系看得清楚,因而困惑且心淡,对母亲的做法实在不能认同。
墨青染嚅嗫着说:“可母亲毕竟是为我们好……而且,她情绪本来不是这样烦躁的。”
“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母亲好像是见了一个绣女之后才变得焦灼不安的,那人哥哥也许也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