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贺钧随白氏等来到了项家。只永柱在家,少东去别家吃年酒还没回来。
永柱见贺钧来了,倒也高兴。明霞还在一个劲的嚷着说饿,白氏让青竹去做饭。
青竹倒也没说什么,便去厨下忙碌了。
这里贺钧正和永柱说话来着。
“项伯伯,冬至那日我托人给您送了半边羊肉来,可还喜欢?”
永柱笑说:“当然喜欢,难得你有这份心。怎么不见你过来玩呢。虽说少南不在家,可少东在呀,再说我还等你来说话呢。”
贺钧道:“因为事情太忙走不开,又偶然得了一口羊,家母说反正两人也吃不了,让送些过来。恰好我们那边有人住在这边的镇上。也还便宜。”
永柱道:“难为你们母子了。”
贺钧又说:“晚辈在街上偶然遇见了伯母和妹妹们,本来也打算过来拜访伯父的,正好还有一事相求呢。”
永柱听说,便正色道:“什么事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贺钧垂下头说:“因为过年,我们家隔壁那家炸油货,后来引起了一场大火,将我们家给烧了,幸好我在家,母亲也没什么事。如今没个去处,所以想着来这边镇上找个住所,将母亲一道也接出来。只是晚辈今天走了一圈,想要赁房子却找不到合适的,跑了几家,价钱都太贵了。所以还请项大哥能不能帮下忙,找处我们母子落脚的地方。”
永柱听了忙叹:“还真是天灾**,好在人平安无事。只是少东此刻没在家,下午应该就回来了。我和他说吧。”
贺钧忙道:“那么多谢项伯伯了。”
永柱道:“也不是什么好为难的事,你放心吧。也请令堂安心。等有消息,我就让少东给你们捎话,到时候帮你们搬家。”
贺钧再三作揖谢了。说了事就要走。永柱却要留他吃饭:“你急什么呢,本来就中午了,用了饭再回去吧。现在你要走,饿着肚皮上哪里填肚子去。如今你们住在哪里?”
贺钧道:“暂时住了我堂叔家。不过堂叔那人不大好相处,母亲一心想要搬出来,我又要念书,一直寄居别处也不是办法。”
永柱道:“也好,你来这边依旧可以念书考试,平时还可以在镇上找件事做,也照顾到令堂了。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伯伯说得很是。”
白氏在隔壁屋里听见了这一席话。心里嘀咕着,又要去管那些闲事了,只怕没那么简单。帮忙找房子,要是钱不够的话,依着永柱的性子,说不定还会倒贴。一面又嗔怪少南只会交这些穷人做朋友,到头来还得自己帮衬着。本来家里就不富裕。没想到因为这些朋友连这份家私也给赔上了。因此对贺家更没什么好脸色。
青竹赶着在厨下准备了些饭菜,明霞因为饿极了,所以倒还勤快,帮着摆碗筷布菜。翠枝说身上不大好,也不出来吃饭了。青竹心里明白,又送了一份到她屋里。
永柱唤道:“青竹。你替我把酒拿出来,今天我要和贺家侄儿喝上两杯。”
贺钧连忙推脱:“伯父就饶了我吧,晚辈不善饮酒。”
白氏在一旁道:“你身上不好喝什么酒呢。正经吃了饭要睡就去睡吧。”她看不惯贺钧那穷酸样。便让青竹将她的那份饭菜送到里屋去。
贺钧见桌上菜色还算丰富。一盘腊猪头肉、一碟炒面筋、一钵菠菜圆子汤、一盘五香大头菜。青竹替贺钧添了饭来,贺钧忙起身双手接住了,又道了谢。
永柱又请了一回,贺钧极为谦让了一番。
青竹坐在一旁吃着,冷眼旁观这小子倒很拘束的样子。心想一个男人,以后还可能是要出入官场的男人。也是这样的拘谨不成,以后能上什么大场面呢。
贺钧小心翼翼的吃着饭菜,又觉得青竹的手艺确实不错,比他母亲往日里做的菜式还要香甜可口,又很下饭。虽是如此,但他只吃了一碗饭就不再添过了。
饭后匆匆说要走,却突然下起雨来。贺钧没有雨具,永柱让青竹找了蓑衣和斗笠给他。
贺钧道了谢,接过青竹递来的雨具感激道:“有劳妹妹。”心想:项青竹,“珠帘半牀月,青竹满林风 ”实在是个不错的名字,暗暗的记于心上。披好了雨具这才作别了。
等贺钧走后,白氏忍不住数落起永柱来:“你倒是会做好人,干嘛要答应这事?”
永柱道:“他大老远的找来,难道我能不管吗?”
“我看你倒是有什么闲情逸致来管。家里有钱也就罢了,问题是自己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他们贺家和我们项家并不沾亲带故,你还这样的帮衬。当初我多顾了一下兄弟,你就百般的不如意,如今又怎么说。”
“好了,你少说两句行不行。我不过是看着这孩子肯上进,也算不上帮什么大忙。哪知兜出你这一番话来。都头来我还做了坏事不成。我看呀,人就是不能太功利了。”
白氏撇撇嘴,她现在是弄不懂这个与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丈夫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白氏又道:“我昨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