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费、四季衣裳、伙食费等等。还有路上的兄弟二人的费用也全部算进去了。永柱总怕让儿子吃亏,赶着让白氏再拿了几两银子出来。
白氏却说:“我也想再凑一点,只是没那么多,家里也要开销,也不少了。”
永柱道:“要我不再去窑上借一点吧。”
白氏却拦着他说:“你还真是心疼少南,现在背负的债还少了不成。能凑出这么多的钱,已经是好不容易的事。都给了他,几年的花销,由着他自个儿计划去。”
永柱听说也就作罢了。
白氏只是舍不得儿子远行,光想想就眼泪婆娑:“你长这么大,除了两次考试,从来没有离开过身边超过两晚的。在外面多多小心,我也不知道那书院究竟是怎样的制度,总之你爹也给你说了,我不妨再多言几句,别去惹事。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晓,可是经不住折腾,也别乱跑,若是方便的话,一定记得给家里写封信,写不了信,让人捎句话也好,知道你平安,我们也好放心。”
白氏说一句,少南应一句。后来白氏一把搂住少南的脖子,眼泪就跟着流淌下来:“若是有假期,能回来就回来吧。”
少南道:“儿子这一出门,许久都不在家里。还请娘多多保重,身子要紧。”
白氏点头道:“好孩子,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就是时常将牵挂你的人放在心上就行了。安分守己,好好念书,也不枉你爹没日没夜的在窑上帮工供你。以后你有了仕途,也让你爹享享福吧。”
少南哽咽道:“儿子会的。”
白氏又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个儿子从小就格外的懂事,也没让她操多少心,以后一大家子都得靠他。
少南左思右想,后来终于说了出来:“娘,关于青竹的事,你也不用太苛责她,她要走就让她走。别让她为难。”
白氏听见儿子这样说,只当是他不喜欢青竹,便满口应承着他:“你爹那里虽然不好应付。不过你放心,当娘的会帮你相门好亲事,要门当户对,还要那闺女性格温柔贤惠的,模样也要拔尖的。如今只管读书就是。”
少南知道母亲会错了意,但也不好解释了。
照例的,青竹亲自去了趟药房,自己掏钱配了几样或许用得上的丸药。拿回家里仔仔细细的包好了,有分别写上药名的注意事项。一并交给了少南又再三嘱咐了他一回。少南倒爽快的接受了。
“上次多亏了你的药才救了贺兄的一条命,他很感激呢。我倒没说是你做的。”
青竹冷笑道:“那天他来我们家吃饭,我仿佛听见他问我是不是你姐妹,你回答的是。”
“我也不想和他多解释什么,以后他会明白的,莫非你为了这事还不爽?”
“没有,我哪里会这么小心眼呢。路上多多小心,那些财物东西别离身。”
“是,爹娘和我说了好几次了,你也来唠叨。再说你没出过远门,外面的那些事自然也不懂。”
青竹心想,小样儿,我没出过远门,没见过世面。当初离家几千里去念大学,四年里将自己照顾得很好,还兼职挣钱给家里减轻负担。后来毕业了,不用家人帮忙就找到了工作,还是没见过世面么。不过这里小天小地的,也没她什么发挥的余地。
少东去雇了辆马车来,因为那车老板和杂货铺的掌柜熟悉,所以也没收少东多少钱,兄弟俩便就要出发了。一家子大小都去相送,一直送到了镇上,上了官道。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白氏只埋怨永柱:“都是你那么狠心,儿子说要出去,你还真答应了。”
永柱说:“我不答应又怎样呢,儿子长大了,迟早也会离开我们。这样不也好么,让他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总好过一辈子呆在这山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