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延禧宫,张中胜脸上的笑意可是挂不住了。。景泽枫兀自沉溺在刚刚的喜悦之中,他从到了太医院开始,便一直有些郁郁不得志的感觉,一直到今日见了叶春怡,他总算觉得自己可以堂堂正正的抬起头来了。
直到走出延禧宫老远,景泽枫才发现气氛是怪异了些,前头的张中胜一言不发。他念起刚刚自己与叶春怡相谈甚欢,却冷落了主治太医张中胜,本该是他大出风头之日,却尽被自己独占鳌头,谁能开怀?
景泽枫想了半天,才加快了脚步,走到张中胜后侧方,对其恭敬道,“院判大人堪称妇科千金的领头羊,如今有院判大人为叶小主保胎,想必叶小主定深感皇上隆恩。”
“呵呵,”张中胜没什么心思的笑笑,也不回头看景泽枫,只道了句,“泽枫你医术也是极好,照我看来,这胎只你一人照顾便也可以了。”
此话虽明面上没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平常的推托之言,可景泽枫知道,张中胜可不是在推脱,他是在生闷气。念及此,景泽枫又尴尬的接话道,“泽枫年纪尚小,经验不足,自打进了太医院便是亏得院判大人多处提点才有了今日这样的好机会,泽枫心中对院判大人十分景仰极其尊重,更只是萤烛之光,万万不敢与院判大人争辉的。。”
这几句话虽是恭维,但好歹也让张中胜听着心里舒坦些。他摆摆手,后对景泽枫道,“何苦贬低自己,你与泽岚一般,既然院使将你们二人放心交予我,我自然不会怠慢,定将一身医术倾力相传。”
景泽枫稍稍松了口气,其他书友正在看:。虽然不知为什么,自打因上次和恪公主病重一事张中胜被景祥隆训斥之后,他便一直对自己不冷不淡的,更在景泽岚来了之后,非常明显的两极对待;可这一次,从天而降的好机会他是断断然不会错过的,总也要哄好了张中胜才成。
这边厢景泽枫才放了心,另一边,差红琴送走了景云瑶的令皇贵妃却早已冷下脸来,与大堂之中静坐。红琴回来后。瞧见令皇贵妃脸色这样差,忙出去遣了小厨房做些糕点送过来,早膳时候因为景云瑶来过。令皇贵妃光顾着说话,早膳倒也没怎么用过。
“娘娘,先用些凝神的茶。”红琴跟着令皇贵妃最久,也是这永寿宫中除了令皇贵妃外年纪最大的一个,心思也就最缜密。。所以令皇贵妃十分信任她。
令皇贵妃接过茶杯,眉头却蹙的更深,“刚刚景云瑶的话,你也听到了?”
“奴婢听到了,”红琴答着,后有些纳闷的对令皇贵妃道。“可是娘娘,荷香格格这番行为究竟是为何呢?照理说,张中胜张院判与景院使最是要好。去照应的又是她的大哥哥,可她此番前来,似是故意要让娘娘生气一般……”
“故意与否,本宫看得出,本宫虽不明白她是要做什么。便姑且当她是给本宫来报个信儿,”令皇贵妃以指肚按着额头。一副深思状,“景云瑶心思极重,本宫总觉得她这一番话似乎是在提醒本宫,叶春怡这个女人,若再任之乱来,恐怕下一个威胁本宫地位的,就是她了!”
“娘娘,这叶小主是延禧宫的人,延禧宫的主位可是那个颖妃娘娘啊。奴婢瞧着,在这后宫之中,除了娘娘您和已故的香妃娘娘,便是这位颖妃娘娘得宠了。”红琴说着,走到令皇贵妃身后,帮她轻轻捏着肩膀。
“颖妃得宠,是因为她的出身,皇上若要和蒙古长期友好,便得善待颖妃。后宫和前朝必有瓜葛,这是从古至今的必然,”令皇贵妃说着,耸了耸肩膀,红琴的拿捏手法向来是极好的,每次都能让她松缓精神,“最要命的不是这个,而是颖妃这个人太容易被他人左右,若不是家世好,她老早就被……”
令皇贵妃没有继续说下去,红琴沉寂了会子,接话道,“可是娘娘,奴婢听延禧宫的那些宫女们闲聊说,颖妃娘娘与叶小主情同姐妹,无话不谈呢。奴婢想着,皇上如此宠爱叶小主,会不会也是因为颖妃娘娘的关系呢?”
“皇上宠颖妃都没有到这个地步,当初颖妃有孕,皇上重视至极,不也只派的一个御医给瞧着么,都没有劳动张中胜。谁都看得出,叶春怡这女子,尽管出身卑贱,可就是有办法让皇上对她流连忘返。想当初本宫怀有身孕的时候,皇上也只是派了身为御医的景祥隆来瞧;而那时候,最受宠的舒妃,皇上却使了当时的院使沈纳瑞去瞧……”令皇贵妃说着说着,忽的想起了什么一般,使劲一拍香几,咬牙道,“舒妃便是叶赫那拉氏,如今这青楼女子也被赐姓叶赫那拉,皇上难不成把她当成曾经的舒妃了么!”
“娘娘不要胡思乱想了,”红琴连忙帮令皇贵妃顺顺气儿,后道,“纵观整个后宫,谁不知道最得宠子嗣最多福气最厚的就是娘娘您呢,皇上敬重娘娘,太后喜爱娘娘,人人都把您捧在手心儿里呢。”
“一个女子,只能得到夫君的敬重,而不是爱,红琴,你不觉得悲哀吗?本宫有时候真真儿是羡慕景云瑶,不论她变得如何,她身边始终有一个钟情于她的男子相伴啊!”令皇贵妃说着,语气中忽的多了诸多悲戚。曾经的魏佳小玉,那个纯真善良如同一张白纸的女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