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薏一福身子的工夫,景天佑已经打她一侧而过。。床上的玉璎珞眼睁睁的看着昔日宠惯了自己的男人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将她抛下,似乎从这一刻,也看到了未来垂垂老矣的自己,日子会如何悲苦。
沈从薏见景天佑佝偻着背走的远了,也知道他定是不止身子累,心也累到了极点。反观床上的玉璎珞,这两日的折腾,已经使得昔日的如花美眷脸上呈现出了老态,黑眼圈重的熊猫一般,嘴唇也没了什么血色,躺在床上,似乎奄奄一息了。
“妹妹,何苦如此呢。”沈从薏坐在了景天佑刚刚做过的小矮墩上,拉着玉璎珞的手,却感觉她的手冰冷又僵硬,根本不像活人的感觉,这倒使得沈从薏浑身一抖,忙又开口道,“妹妹,身子是自己的,你可不要为难了自己才是。”
“患难见真情,唯有到了这个时候,才能看清谁对璎珞是最好的。”玉璎珞说着,便泪如雨下,她双手捧紧了沈从薏的,一双无神的大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就连说话都带着七分的哽咽,“姐姐,璎珞错了,从前没有听姐姐的话,一味任性,所以璎珞今日自食其果……”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呢,”沈从薏眼圈也红了,小声吩咐身后的忆翠道,“快将那补身的雪莲银耳羹端来,我亲自喂妹妹喝。。”
“姐姐,这怎么使得……”玉璎珞想摇头,却觉得大脑一阵混沌,又晕晕乎乎的了。
沈从薏见此,便轻轻扶她起身,靠在了羽绒垫子上,又关切问道,“躺了两天。身子定是乏了,这会儿坐着待会,对你也是好的。”语毕,接过忆翠递来的雪莲银耳羹,以小瓷勺舀了些,后递到玉璎珞嘴边。玉璎珞见沈从薏不但没有嫌弃自己日后没用,还这般照拂,立即又泪如泉涌,听话的张开嘴巴,开始了这两日来的第一次进食,好看的小说:。
见玉璎珞这般听话。沈从薏才颔首道,“这就对了,身子是自己的。人生在世。若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能靠谁呢。”
一碗雪莲银耳羹见了底,沈从薏又帮玉璎珞顺顺气儿,方才开口道,“妹妹也别怕。只要家长还宠爱于你,无论你日后有没有孩儿,都不会受苦。”
玉璎珞颤抖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微微摇头道,“姐姐,璎珞终有一日会老去。。到了那个时候……”
“妹妹,说句真心话,你觉得你这次的事情只是偶然吗?”沈从薏进一步提示着玉璎珞。
玉璎珞自然不会觉得是偶然。可景天佑已经那么认为了,她这摊死灰又能如何。但如今沈从薏这样开了口,她便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对其道,“璎珞自然不觉得是偶然。可夫君……事已至此,璎珞心如死灰。”
“妹妹心如死灰。就不怕别人再加陷害吗?如若不是有人一次次的将属于妹妹的宠爱夺走,妹妹自然可与家长长情。毕竟当初就算是家长宠惯了六妹妹,六妹妹对家长的称呼也一直未变。妹妹可知,‘夫君’这一称呼,是唯有府里的正室方可用的?”
“璎珞知道。”玉璎珞颔首,似乎明白了,沈从薏此番前来,是来指条明路给她。而如今的她,除了依附沈从薏,便再无出路了。
“那妹妹可知要害你的人是谁?”沈从薏不直接点出景云瑶的名字,却偏偏要玉璎珞说。
玉璎珞想了半晌,才蹦出“景云瑶”三个字。沈从薏点头,又对玉璎珞道,“府里的人都知道,景云瑶一向与六妹妹连成一线,一荣共荣,妹妹当初怎么就死心眼的寻她去要方子,这不是明摆着往火坑里跳么。”
玉璎珞如今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她硬咬着牙,恨恨道,“当时……她开了那方子与我,还特意说了要让夫君过目才用。璎珞想着这定是没有问题,不然她藏着掖着还来不及,怎敢让夫君过目。况且夫君当时也说了,此方的确是极好的方子,璎珞才敢放心服用,谁知……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方子,方子。沈从薏念叨着,忽的想起件事,忙抓住玉璎珞问道,“妹妹,我来问你,你与家长成亲那日,景云瑶曾送了你一张得子的方子,你可还留着?”
“不止留着,璎珞一直在用。”玉璎珞说着,唤紫薇将那张方子拿出来,交给了沈从薏。沈从薏虽然对这些不是很懂,但还是小心收了起来,后才对玉璎珞道,“或许是我多心,但我总觉得既然那张方子表面没问题的话,或许问题就出在这张方子上。药膳说是补血气,可也不会补到阴挺下垂这样严重,我怀疑,”沈从薏小心翼翼的凑到玉璎珞面前,对其道,“这是景云瑶设计的陷阱,就等着你往里跳呢。”
“当真是她?”玉璎珞紧紧咬着牙,眼泪几乎都流干了。
“我会出去寻人核实,若真是她的话,这个仇,我一定替妹妹报了。”沈从薏眼中迸发出一瞬的精明,但很快被接踵而至的关怀所掩盖,“只是妹妹这几日也要照顾好自己,咱们不能一味被欺负,总也要以牙还牙才是!”
安慰好了玉璎珞,沈从薏又吩咐了紫薇几句,方才离开钟离苑。路上,忆翠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话,一直到进了紫竹苑,忆翠终于下了决心,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