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章青云略带责怪的语气在耳边响起,景云瑶忽的将那香囊抽出,随手拿起剪子便一剪为二,后狠狠的丢在地上,半个身子都伏在梳妆台上,哭的几乎背过气儿去。
可景云瑶哭,却也是极度压抑着的,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对章青云的这份深情,也不愿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这份脆弱。好不容易发泄了心中所有不满,她抬起头,准备卸妆时候,却打铜镜中看到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景云瑶吓了一跳。花着一张脸便起身倒退好远,但见那人正是章白玉之时,景云瑶尴尬的以锦帕擦擦脸,后垂头道,“舍彦谷叔叔来了,也吱一声,让云瑶知道才是。”
“吱。”章白玉忽的开口说了这个拟声词。
景云瑶呆愣的抬头望着章白玉半天,才“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章白玉为人也真是冷,就连行为都和冷笑话一般。半晌。她才收敛了情绪,又对默默无言的章白玉道,“舍彦谷叔叔。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事?”
“怕你哭的背过气儿去,没人知道,枉死了多冤枉。”章白玉的话虽没多好听,甚至带了些讽刺,可总归也是关心景云瑶。这点。景云瑶倒是清楚,心中也感激,对着章白玉一福身子道,“多谢舍彦谷叔叔垂怜。”
“这样千方百计的害来害去,你可是觉得有趣?”章白玉倒是对一切看得通透,不知比章青云聪慧多少倍。
“舍彦谷叔叔。你又岂知景府的水深。云瑶在其中,身不由己。今日我不害人,明日就会被别人陷害。这景府。可不如外人眼中的那般风光。”对着章白玉,景云瑶总是能坦然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麻烦多。”章白玉摆摆手,才要推门离去,景云瑶却提前喊住了他,“舍彦谷叔叔。且慢。”
“嗯?”章白玉的手停在半空中,后收回。又转过身子,冷冷望着景云瑶。
“今日之事,舍彦谷叔叔定也是瞧到了的。云瑶斗胆,想问一下,那阿娜妮究竟是何人,我那妹妹沈傲珊,可是与她当真相像?”这些事情,景云瑶只能问章白玉,并且她相信,章白玉不会跑去与章青云说这些,所以,她放心的很。
“阿娜妮是……更甘图吉青梅竹马的玩伴,你也该清楚,更甘图吉无父无母,阿娜妮是他唯一的亲人,也是他唯一的寄托。但后来,阿娜妮因病去世,死在更甘图吉怀里,所以,阿娜妮是他心中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痕。”章白玉见事情已然如此,便也不再瞒着景云瑶,“今日我观那沈傲珊,的确与阿娜妮有了九分相似,尤其是眉眼之间,简直如出一辙。”
“是么。”景云瑶自嘲的咧咧嘴,她其实早就想到,只不过一直自己骗自己而已,真傻。
“活人,的确争不过死人;但那沈傲珊并非阿娜妮,你心中明白。”章白玉画龙点睛,提点了景云瑶一下。
送走了章白玉,景云瑶的心情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尽管章白玉只三言两语而已,却比其他人的长篇大论来的要有用的多了。景云瑶忽然有些后悔剪坏了要送给章青云的香囊,才想低头拾起,重新缝合的时候,却发现地上已经空无一物,香囊呢?
“少将军!”袁东跃在念嫣苑后院的屋顶打盹的时候,忽的发现章白玉带着一股阴寒之气过来了,忙起身对他俯首行礼。
“这个给你。”章白玉一把丢过去两个东西,袁东跃起身一接,接着月光,发现是被剪成两块的香囊。
“啧,这手艺,还真不咋地。”这里唯有袁东跃与章白玉两个人,他倒是不必太拘束,直接评价起来。
“废话真多,你速速用针线将它恢复原形。”章白玉冷冷白了袁东跃一眼。
“少将军,您让属下……属下做这针线活?”袁东跃顿时哭笑不得,道,“属下会不会还在其次,哪有一个大男人出来巡视的时候还带着针线在身上的啊!”
“谁上次饮酒的时候夸下海口谁自己无所不会了。”章白玉抱着膀子,使劲儿的瞪着袁东跃。
袁东跃只得屈服在这牛眼之下,挠挠头,后道,“那属下先去无双苑找青芷姑娘借些针线来。”
“让你在这看着景云瑶,你倒频频往无双苑跑,”章白玉又瞪了袁东跃一眼,后厉声嘱咐道,“我以少将军的身份命令你,不许任何人帮忙,我要亲眼瞧着你将这香囊补好!”
“是,属下遵命!”袁东跃真是哭笑不得,从前常常与章白玉喝酒,是说了不少大话,想不到如今居然现世报,报应来了,他一个七尺男儿,要做女工了!
袁东跃还真是没白瞎了他那张女人都嫉妒的俊脸,香囊缝补的倒是比章白玉想象中的好多了。章白玉二话不说的揣在怀中,才要离去,袁东跃却报复一般的多嘴问了句,“这可是从前景大姑娘准备送大少爷的?怎生就变成了两半?又怎生跑到少将军那里去了?少将军又是拿着它去哪里……”
“再多说一句,我定让人剪了你的舌头!”章白玉回头,又狠狠瞪了袁东跃一眼。
袁东跃只得捂上嘴,不再开口,眼见着章白玉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摇头无奈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