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你若是愿意助我,今日之事便当没发生过。”果欣王轻轻笑着,道:“否则,这鬼贼,今日必将交出一人来,是她,或者是你!我再问二哥你最后一次,那鬼贼,是不是温小暖,或者说是薛莲儿?”
刘云恒眼中涌出怒气,又渐渐的消散。脑中浮现一个满是泪痕的容颜,他想到了他的母妃,想到了他母妃临终前的嘱托,又想到了远在偏僻角落里的母妃的家族——是啊,从知道他身担的重任,从应下母妃的临终嘱托后,他的命哪里还是他自己的?他哪里还能为他自己而活?他担负着古蒙拉族,数千人的希望,他哪里还能肆意的去爱?
“是。。。她。。。”心口如压着两块大石,这两个字极其艰难的吐了出来,说出这两字的同时,心里却在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小暖,小暖,你能原谅我吗?
第一次,他对人生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温小暖,他宁愿伤害自己一万次,也不愿伤害她。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小暖,我有何面目求你原谅!
刘云恒转身冲入树林,极尽的悲哀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随着刘云恒越奔越远,果欣王眼中的笑意渐无,冷冷的注视着刘云恒消失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动不动。
在他的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温小暖正趴伏在一棵粗壮的枝杈上。她离两人并不远,两人的话语清晰的传到了她的耳中。在刘云恒说出那两个字时,她的心里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不过,她相信,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不然,在开始,他就没有必要冒充鬼贼,帮她引开那些捕快。只是她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她一直唤做云恒大哥的人居然是当今二皇子,居然是那个果欣王的二哥!
一刻钟,两刻钟,树下的果欣王收回了目光,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在树下这数米见方的小地方来回的走动着。步子缓慢,悠闲,像刚吃饱饭出来散步似的。
他不离开,树上的温小暖也不敢乱动,忍受着那还没有因空气变凉而消失的苍蝇在耳边翁翁的乱响,忍受着始终保持一个姿势浑身开始的发酸,忍受着那被风拂动的头发及欲落不落的枝叶有一下没一下的骚动着她的脸颊和身体。。。。。。
在看着那果欣王一遍一遍重复着同一路线的时候,这种忍耐渐渐的变成了煎熬,即将承受不住。
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响起,温小暖微微偏头,看到数十道身影快速的向着果欣王的方向而来。人未到声先至,带着焦急与不安:“王爷,王爷,下官知罪。”
王知县首当其冲,一路小跑着到了果欣王的身前,看到只有王爷一人。不待果欣王说话,便先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果欣王的身前:“下官后院失火,因顾及小女的性命,带兵离开。鬼贼的脱逃下官应付首责,请王爷您责罚。”
“令爱伤势如何?”果欣王微退一步,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前方上空的树枝,问道。
“多谢王爷关心,小女无碍。”王知县没有细说经过。回头想想是一阵后怕,他赶到后院之时,火势已经很大,他试了几次都没能冲进火海。就在他心灰意冷准备不顾性命硬闯时,身后响起了女儿美芝的声音。按美芝的说法,她本来是睡在闺房的,不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却是在衙门后堂的门边。不管是什么原因会出现在衙门后堂,只要人没事就好。
果欣王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转头向着林外走去:“明日,查封温家所有商铺,温府中人,全部抓捕归案。”
“温家?开温家学堂的温家?”王知县吃了一惊,赶紧追了上去:“王爷,您的意思鬼贼是温家的人?这,这个,似乎不太可能吧?”
温家,特别是温家的小姐,那可是菩萨一般的存在呀!若是没有确实的证据,查封温家,那可是和全城百姓过不去呀。
可惜,果欣王似没听到王知县的话般,仍是迈着不紧不快的步子向前走着。在走到一条林间小巷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抬头向着温小暖所在之处望去一眼。吓得刚刚松了口气,想活动一下筋骨的温小暖再次屏住了呼吸,稳稳的趴伏在树枝上。
王知县本来已经闭上了嘴,此时见果欣王唇角扬起,心情颇好的样子。又继续开始了他的碎碎念:“王爷,没有确实的证据前,那温家,动不得呀,王爷,王爷——”
王知县还欲再唤,从他身边窜出一个人影,穿过他,直奔到果欣王的面前,在果欣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果欣王收起了唇边的笑意,和那个人影一同拐入小巷:“黑木,我还真没想到,我这二哥,倒也真是个情痴。”
黑木没有回话,面无表情的跟在他的身边,眸子却是闪了几闪,心里暗叹道:情痴,二皇子算是,王爷您,不也是?
在前方小巷那十多人声迹消失后,温小暖才小心的坐起身子,半靠在树上,活动了一下筋骨。又待了十多分钟后,才一跃而下,向围墙奔去。
稍费了番功夫,借着那靠近墙边的树木,温小暖总算是出了知县府衙。
原来那果欣王早就猜到了偷盗之人是她,而且似乎知道了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