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刚从坤安宫出来,要知道太子和绾璃郡主这几日可都在里头照顾皇后呢!难道,是他们又刺激他了?”
“兴许呢!他这是要去哪里呀?”
“瞧这方向,好像是芸公主的舞汐宫呢!”
“可别趁着酒兴闯什么祸才好。”
“瞧你担心的小样儿,人家就是看上芸公主也看不上你呀!”
“哼!别光说我,你们一个个的,难道不都是对苏三少芳心暗许过,恨毒了伤透他心的绾璃郡主嘛!”
“人家好歹是郡主,哪敢恨呀!倒是怨她不懂珍惜才是……啊!”
三五宫女正说着,赫然瞧见苏绾璃从廊柱背后现出身来,吓得慌忙闭了嘴,行了礼,忙不迭逃之夭夭了。
苏绾璃面色冷沉,眼神却担忧,抬眸远眺,苏龙黎那副模样不知是喝了多少酒,身形踉跄摇摇欲坠,连路都走不好,若去了舞汐宫,指不定要吓坏人家。
慕容芸对那场逃婚没有怨言反而竭力平复,一直令苏绾璃感激在心却无颜面对,眼下,唯有悄悄跟着苏龙黎而去,确如那宫女所言,得监视他别闯了祸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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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汐宫不乏守卫,可苏龙黎如此大摇大摆地闯入却未被拦下,可见他平日里没少来过,或者说宫殿的主人发了话:苏三少造访,随时欢迎,不得阻拦。
苏绾璃料自己是进不去的,遂乖乖翻了墙。
苏龙黎跌跌撞撞闯入慕容芸的香闺,正对镜梳妆的慕容芸被他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随即收敛眸中意外,慌忙起身奔过去将他扶起。
苏龙黎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倚在慕容芸身上,压得她走路也跟着踉跄,堪堪将之扶到榻上坐下,苏龙黎却又要挣扎着起来去拾起那个落在门口的酒瓶:“酒……我的酒!”
“公子,您别再喝了!”慕容芸的近身丫鬟杜鹃从旁劝道,替慕容芸问他的话,“为何又喝这么多的酒?害我家公主白白为你担心,你却整日沉溺在自己的伤痛里!”
慕容芸抬眸斜了杜鹃一眼,示意她说话不可过分。
杜鹃气鼓鼓跺脚。对于公主一厢情愿的痴心既感恼恨又心疼,忍不住还是冲着酩酊大醉的苏龙黎呵斥:“我去拿醒酒的药!打自嫁入你们夏国,我家公主被太子抛弃不说。还尽给你苏三少当丫鬟使!”
慕容芸不搭理杜鹃闹脾气,终是替纠结与那个酒坛子的苏龙黎拾回了他迷恋上的杯中物,苏龙黎抱起坛子仰脖子猛灌,可是坛子早已喝空,他不禁黯然神伤。抱着坛子凄凄呜咽。
他喝这么凶,不顾性命地灌酒,慕容芸还是第一次看到。
慕容芸知道太子和苏绾璃回宫了,也知道苏龙黎迟早会去找他们,今朝,应该是碰面了吧?否则他不会如此反常。
慕容芸也知道自己的声音不好听。可这个时候,仍是忍不住要问他:“值得吗?”
苏龙黎不知是没有听懂这个问题,还是刻意的回避。他径自举起酒坛,目露愤懑地道:“夏奕……抢、抢走了……我爱的女人!我要他……死……无……全尸!”言毕狠狠将酒坛子砸到地上,摔得粉碎,吓得慕容芸一跳,苏龙黎却开心得笑起来。哭哭笑笑,真真是个疯人。
苏绾璃躲在屏风后面。柳眉紧蹙,心如刀割。
慕容芸默默无声地替他收拾地上的残骸,唯恐他乱走会划伤了脚,可她的贤惠与懂事却未得苏龙黎半分怜惜,捏住她的下颚,让她的脸蛋直面自己,怒沉沉板着脸问她:“你为什么这么乖?你也被抛弃在婚礼上,你是一个女人啊!你为什么不哭不闹不上吊?”
慕容芸对于这个问题,有些许的委屈和抱怨:“到了现在你还不懂嘛?我巴不得被抛弃,因为我爱的是你啊!”
“滚开!”苏龙黎一听这话却激动了,酒劲一上来,突然一脚踹开慕容芸,“所以你也巴不得我被抛弃,是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慕容芸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地上,撑在背后的双手掌心扎在满地的酒坛子碎片上,她吃痛一声惨呼,疼得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
苏绾璃再也看不下去,冲出来跑到慕容芸跟前,俯身欲将她扶起:“芸公主,你没事吧?”
对于苏绾璃的突如其来,苏龙黎和慕容芸皆惊了一惊。
苏龙黎以为是自己看到了幻觉,愣愣然坐在榻上,定睛瞅着他心爱的女人,眼神迷离又涣散。
慕容芸却比他清醒得多,她强忍剧痛拔出刺在掌心的那最大一块碎片,然后狠狠朝着苏绾璃的心窝捅去:“你害惨了他,你去死吧!”
她的袭击太快太过意外,但是她错就错在如此难听的声音先一步灌入苏绾璃的耳朵,令苏绾璃先知般地警觉到了敌意和杀气,来不及逃,但立马拿手臂挡住袭击。
赤手搏击她的“武器”,苏绾璃的袖子被划开一道口子,布料撕裂声下,白嫩的肌肤皮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