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仗人势?我仗了谁的势了?”我脱口而出。
孟媛亭亭玉立,寒眉微蹙、嫣然冷笑道,“我说狗仗人势,你倒自己承认自己是狗了?”
我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是……
——虽然她这句话是在骂我,但是不可否认,她骂我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要不是我犯贱,我也许应该扭头就走。
“我是你哥,你骂我是狗,岂不是骂你自己?”我咬牙反击,虽然我知道,这句话效果微乎其微,但说总比不说来得强。
“我跟你又没有血缘关系,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同一物种,你拿我来说什么事儿?”孟媛一语中的击破我这句话的破绽,脸上颇为得意自傲。
我看不过那种自傲的样子,以及与我在物种层面上撇清关系的态度,楞把一个人说成一条狗,我想连达尔文也不会同意的。
“假如我是狗,那你也是狗,你不让我说我偏说,你是小狗,癞皮狗、流浪狗、狂犬狗、蛤蟆狗!”我愤恨道,无所顾忌,不理后果
此处失败在于,我忘记了哈巴狗,而说成了蛤蟆狗!
世界上真的有蛤蟆狗这种狗?
我疑惑。
而孟媛眼泪已经珍珠断线般决堤。
“好啊,你说我是狗,我告诉我妈去!”孟媛哽咽,剑眉倒竖,拿出杀手锏,顿时让我魂飞魄散。
而让人魂飞魄散的却不是她的话,而是她的妈妈。
我承认孟媛是女中豪杰,但是毕竟年幼,遇上我这个冒牌哥哥,女子动口不动手,丝毫占不得上风,打小一遇到什么事情。便要学“小蝌蚪找妈妈”。
其实找不着妈妈,我并不害怕,但是……
因为“非亲生”和“哥哥不能欺负妹妹”的缘故,我每次都是哑巴吃黄连。
所以我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一瞬间怒气攻心。
“你是小狗,你妈自然也是狗,你就是狗娘养的!”我说。
说完便后悔。
因为我看见孟媛泪珠盈盈落下。
而我对女人的眼泪,总是没有丝毫抗体。
“我说错了,对不起!”我迅速道歉,一来害怕惹她生气。二来害怕她回去向她母亲告状,那我就立刻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是她哭泣不止。
“你别哭了,我求你了!我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跪下来求你还不成吗?”我恨不得真的跪下来求她。
但是她无动于衷,我一咬牙,心想,只能拿出我的秘密武器了。
啪……啪……啪……
这是耳光的声音.
“你干嘛?”孟媛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我。一脸不知所措。
我抽着自己的耳光,不知道打在我身,痛在谁的心上。
“不要打了,你干嘛?”孟媛伸手想要制止。
但是我为表决心,猛抽不休。
我不知道我扇了自己多少耳光,但是我知道。被扇耳光是一件很痛的事情。
而扇别人耳光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所以当我扇自己耳光的时候,幻想是在扇着另一个人的耳光。
感觉,痛。并快乐着。
“你干嘛啊?”孟媛吃惊地看着我。
而我的手好像停不下来了,就像牛顿所说的,惯性,纯属惯性。
啪的一声,最后一巴掌。
竟然是孟媛打的!
原来是孟媛看着我无论如何不会收手。竟然以毒攻毒、出其不意地给我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而我自己打自己,很明显留了几分余地。孟媛却是……
——唉,最毒妇人心,怪谁呢,你自找的!
“无聊!”孟媛仍是略微皱眉,三分薄怒,却已经有了一丝笑意,让我感觉这场危机已经过去。
但是我显然高兴得太早了。
我捂着我的脸,感慨万千,早就已经鼻青脸肿,现在又雪上加霜,注定三个月之内是没有任何一个漂亮姑娘愿意在我脸上扫一扫了。
除了孟媛。
但是孟媛不假辞色,眼如秋霜,很美地皱着眉头,对我漠不关心,即便我做什么,不管我是自恋自残自虐,她好像都无动于衷。
这点我知道,因为在很小的时候,她表达愤怒的方式就是冷,不跟你说一句话,逼着你悬梁自尽、投湖跳楼。
我看着她,终于无奈道,“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不生气啊!”
“我生气归生气,干你什么事?”她的话虽然简短,但是绵里藏针,戳得我满手鲜血。
我们沉默半晌,都懒得瞻仰对方此时不屑的面目。
但是我知道,她现在秀眉微蹙的样子,一定很美,比月亮还要美……虽然,今天阴天。
“那个流氓摆明没安好心,我只不过趁着墨菲阿姨在的时候教训他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墨菲走了,我便只叫了一声阿姨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有本事自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