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氏看着越发鲜嫩欲滴的穆氏,想着刚才突然不知所踪的男人,眼神闪烁着试探问道:“大嫂,今儿大哥去哪儿了?”
穆氏咯咯一笑,用一根青葱般的手指绕着自己面颊旁垂下来的发丝,媚眼如丝地瞥了汤氏一眼,腻声道:“……不是刚出去了?你难道没有在外面见到他?”
汤氏心里一沉,“是刚刚才出去吗?”
“当然。。他回来……有些急事……做完自然就走了。”说完又咯咯一笑,转身回头坐在妆台前,拿起一支青黑的螺子黛,给自己细细描着眉,曼声问道:“客人都来了吗?”
汤氏在心里暗暗啐了穆氏一口,袖手站在穆氏身后,勉强笑道:“大嫂,客人早就到了。太子妃、毅亲王妃、安国公夫人,还有柱国侯夫人都来。您的娘家人也都到了,在菊花台吃螃蟹呢。”
穆氏点点头,“劳烦弟妹了,你先去帮我招呼一声,我换身衣裳就到。”
汤氏站在那里,正要劝穆氏跟她一起去,却感觉到脚边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一蹭而过,可是等她低头看时,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屋里似乎有种奇怪的氛围在荡漾。
汤氏有些不寒而栗,再不想待在这里,忙道:“那我就先去,大嫂记得快来啊,不然让人家说我们徐家失礼就不好了。”
穆氏微微点头,“放心,我很快就到。”说着,已经取了一张薄薄的胭脂膏子,在嘴边抿了抿。
汤氏不敢抬头,忙忙地低着头,慌慌张张从里间出去。
守在外间的丫鬟见汤氏出来了,忙上前问道:“二夫人,我们大夫人收拾好了吗?”
“呃,你们快进去服侍。催一催你们夫人,菊花台的客人已经等急了。”汤氏匆匆忙忙说了一声,就往外走。
来到外间的廊庑底下,汤氏停下脚步,拉着一个小丫鬟的问道:“你们今儿可是怎么啦?为何大白天就在外面睡着了?昨儿可是累着了?”
那小丫鬟苦着脸道:“二夫人,这奴婢也说不上来。总之这几天都是这样,大家伙儿都说……”一边说。一边往左右看了看,才踮起脚。凑到汤氏耳边道:“……二夫人,奴婢听有几个姐姐说,这院子里有妖怪,把大家魇住了……”
汤氏想起那个刚刚消失的,跟徐文静生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激灵灵打个寒战,一下子用手捂在嘴边,似乎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二夫人,您怎么啦?”那小丫鬟好奇地看着汤氏,其他书友正在看:。。她到底年纪小,没有那么多忌讳。偏着脑袋笑着道:“二夫人,您不会信了吧?——这种胡说八道,奴婢年纪虽小,也是不信的。”
汤氏从嗓子眼里挤出几声笑,摸了摸那小丫鬟的头。“好丫头,是个胆儿大的。”说着,连忙下了台阶,往院门口走去。
她走得那么快,好像后面有人在追她一样。她咬紧牙关,拼命克制自己往后看的**,一口气冲出了院门。
一出这个院子,那股让她窒息的氛围霎时间烟消云散。她压得沉沉的心陡然轻松下来。
靠在正院的大门上,汤氏大口大口喘着气。
“哟,这不是二夫人吗?如何在这里躲懒?可是我们夫人不去,二夫人就操持不下来了?”一个娇媚的声音在台阶下面响起来。
汤氏抬头,看见大老爷徐文静的妾室春杏妖媚地站在台阶下面,抬头看着她笑。
在徐文静续弦之前,他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妾室。大房的事儿,自从徐文静的原配死后,都是由这个妾室打理。
本来徐文静的年岁不小了,而且儿女都大了,徐家没有人认为徐文静还会续弦,都把春杏当了大房的夫人一样对待。
没想到徐文静的原配过世十年之后,他居然又续弦了,还娶了这样一房鲜嫩得如水葱一样的小娘子。
汤氏知道,自从穆氏进门之后,春杏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再没有以前在大房说一不二的地位。
而且穆氏年岁虽小,却是个有主意的,身边带来的陪嫁婆子和丫鬟都是穆侯府送的,个个能干要强,将大房的内务立刻把持得铁桶一般,别人通插不下手。
穆氏刚进门的时候,春杏听说是个十五岁的小娘子,并没把她放在心上,直到穆氏进门没几日就把徐文静收拾得服服帖帖,如同供祖宗一样供着她,春杏才明白自己真的来了个对头。
但是她明白又怎样?
穆氏不笨不傻不软弱,有强大的娘家,有徐文静的疼宠,还有身边能干的婆子丫鬟护持,在整个徐家后院,立刻就站稳脚跟。
春杏只是个妾室,家里父母双亡,跟着一个哥哥长大。她哥哥是徐文静的手下。因春杏生得有几分颜色,又倾慕权势,正好徐大老爷十年前原配过世,春杏就跟她哥哥合计,自愿进徐府给徐大老爷做妾。
这样的家世,又加上年纪大了,失宠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儿。。
再说若不是穆氏自己不耐烦管事,徐家二夫人管理内院的权力早就被徐大老爷收回去给她了。
一步步地,春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