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泰及和龙淑芝走后,屋里只剩下平哥儿和安姐儿两个小孩子。。
跟着萧嫣然和两个孩子过来的丫鬟婆子都候在门口的回廊上,没有吩咐,不敢进来。
平哥儿低声同安姐儿说了几句话,就对在暖阁说话的龙香叶和萧嫣然叫道:“祖母、姑姑,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萧嫣然在暖阁里听见,忙对龙香叶道:“娘,我先把两个孩子送到大哥大嫂的正院,有话咱们明天再说。”说着,逃也似地离开了龙香叶的暖阁。
龙香叶看着萧嫣然的背影,笑着摇摇头,对身旁的丫鬟道:“这孩子还害羞呢。终身大事,有什么好害羞的?”
身旁的丫鬟跟着笑了一回,就对龙香叶道:“老夫人,教习说,今儿只上半日的课,。下午就让老夫人放半日的假,好好捣哧捣哧,晚上贵客临门,老夫人正好让那些人看看咱们侯府的威仪。”
龙香叶虽然不大情愿,可是也没法子,只好点点头,带着丫鬟去厢房听教习讲课去了。
柱国侯府的正院里,杜恒霜坐在廊庑底下的圈椅里,正最后一次听底下人拿了家人的花名册子照着念,分派今日的职司。
知数站在杜恒霜旁边,对着院子里站着的乌鸦鸦的下人婆子一一念着名字,“你们十人,专管在二门上接应来客进来,还有宴席开场之后,你们在堂上伺候客。你们十人,专管在堂上倒茶看坐。这边四人,单在内茶房专管收拾杯碟茶具。这四人,专管宴客时候的酒具器皿。中间这二十人,专管到时候上菜添饭。后面那十人,专管宴席散场之后的收拾打扫。还有下剩的人等。照着以前分派的各院各房分开,各守各处,每个院子的桌椅古董,以至痰盒笤箸,如有丢失损坏,都要与守这处的人算帐描补。”
柱国侯府的丫鬟婆子为了这一天,已经忙了快一个月了,知道今天才是正日子,都打起精神预备着,在底下齐声唱一声喏,应了下来。
杜恒霜微微颔首。道:“把对牌发下去,今日就按知数说的做。大家好生伺候,等这件大事一了,明日侯爷自然赏你们。”
院子里站着的丫鬟婆子又都跪下来给杜恒霜磕头,然后才四下散去。
萧士及先前和杜恒霜从龙香叶的慈宁堂出来。。就去了外院,跟萧义去核准今日外院宴客的事。
男客在外院,女眷在内院,都是各有去处。
杜恒霜分派完毕,看见萧嫣然带着平哥儿和安姐儿进来,便停下来跟他们说了两句话,才对萧嫣然笑道:“嫣然。你回去好好收拾,今日来的客极多,你是我们侯府未嫁的姑奶奶,尊贵着呢。也要人看看我们嫣然有多出挑才是。”
萧嫣然不禁脸红,笑道:“大嫂真会说玩笑话。今儿大嫂事忙,我就不打扰。平哥儿和安姐儿,不如跟我去我的院子吧。我那里清静。人又少,带着他们的丫鬟婆子过去都使得。”
杜恒霜摇摇头。笑道:“你别管他们了,我会找人好生照料他们的。你今日好好打扮自己。”说着,杜恒霜叫了知礼过来,吩咐道:“去我的箱笼里把那一幅南珠头面取出来,给大小姐送去。”
萧嫣然忙推辞道:“这如何使得。我那里有呢。”
“你有是你的,我给的是我的心意。难不成嫣然看不上大嫂的东西?”杜恒霜似笑非笑地打趣道。
萧嫣然忙道不敢,只好命丫鬟从知礼手里接过首饰,自己回去了。
杜恒霜就带着平哥儿和安姐儿回了东次间,笑着命人拿点心过来与他们吃,在旁边嘱咐道:“今儿来客很多,你们要跟着自己的丫鬟婆子,不要到处乱跑。”
两个孩子齐声应了。
平哥儿看了看杜恒霜,欲言又止。
杜恒霜见了奇怪,便把他拉过来坐在怀里,摩挲着他的头颈问道:“平哥儿怎么啦?是有话要跟娘亲说吗?”
平哥儿看看杜恒霜,想着陈月娇的样子,总觉得心里一团模糊,便悄声问道:“娘,母亲是坏人,是想害娘的,是吧?”
杜恒霜不知道平哥儿怎么突然说起陈月娇了,诧异道:“你们爹爹不是跟你们说过吗?她为了嫁给你们的爹爹,想要害死娘。她不是好人。”
平哥儿松了口气,大力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呢。不过今日,二婶婶在祖母那里问我们有没有惦记母亲,还说我们忘了她,是白养了我们,好看的小说:。”说着,脸上的神情有些惊慌,似乎担心自己做错了事,认错了人。。
杜恒霜心里极不舒服,面上却没有带出来,只是笑着问平哥儿,“那平哥儿是相信爹爹和娘亲说的话,还是相信二婶婶说的话?”
无论是从情理,还是亲疏来看,平哥儿都应该更相信萧士及和杜恒霜的话,如果他更相信龙淑芝的话,杜恒霜就觉得自己要好好检讨检讨,为何自己亲生的孩子,宁愿相信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的话,也不愿相信亲生爹娘的话。如果是个不分亲疏,没有脑子的糊涂虫,她可是要多费几分力,好好教养孩子。否则以后真的是要亲者痛,仇者快了。
平哥儿略一思忖,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