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霜一阵慌乱,想把萧士及推开,可是他的身子那样沉,那样重,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他的气息也是那样灼热,紧紧地含住她的唇,吸得她生疼,却一声也不敢啃,只得默默承受他越来越紧的拥抱。
萧士及狂乱地吻着杜恒霜,没有章法,更没有架式,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吸到嘴里,放到心里,每时每刻都跟她在一起。
咚咚咚咚。
一阵着急的敲门声从门外响起来。
萧士及大口大口喘着气,抱着杜恒霜坐了起来。
杜恒霜面色潮红,发髻被他压得乱糟糟的,幸亏身上的半臂和罗裙都是完好无损,还没那么尴尬。
萧士及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有些慌乱地站起来,低声道:“霜儿,别怪我。我实在忍不住……”
杜恒霜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及哥哥,我不会怪你的。”
说是不怪,可是脑袋都抬不起来。
萧士及苦笑一声,知道自己大概是吓着她了,回头道:“我出去看看是什么事。”
打开房门,见是钱伯带着一个校尉模样的人站在门口,连忙问道:“是二公子那边的事吗?”
那校尉点点头,“有急事。二公子让萧公子赶紧回去,要立即动身,往长安那边去。”
萧士及一惊,“出了什么事?”再也顾不得刚才的尴尬,匆匆忙忙回头道:“霜儿,我有公事,先走了。过年再来看你。”说着就跟那校尉离开了杜家,回到齐二公子住的府邸。
钱伯探头往里看了一眼,见杜恒霜垂头坐在那里。问道:“大小姐,要回许家吗?”
杜家这里人太少,她又没有带着丫鬟婆子过来,一个人住在这里,很是不方便。
杜恒霜重新绾了发髻,坐上车,被钱伯送回了司马府。
看见杜恒霜回来,方妩娘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叮嘱她道:“这些天外面不太平。就不要出去走动了。许家有洛阳城的守军护卫,到底安全些。”
杜恒霜心乱如麻地点点头,“让钱伯他们也住到许家吧。外面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看见齐二公子出现在穆侯府,刚才萧士及匆匆离去的身影,还有安子常曾经露出的只言片语。都让杜恒霜意识到,快要出大事了。
本来就是风雨飘摇的大周,很快就要土崩瓦解了吗?
一个朝代的结束,同时也是一个朝代的开始。
无数的人都在惴惴不安的等候。
萧士及匆匆来到齐二公子的府邸,着急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齐义之沉声道:“河东郡的阴世章不肯归降,还杀了我三弟祭旗。”
萧士及是知道齐王世子带着三公子一起去的河东郡,忙问道:“那世子呢?”世子便是齐王的大儿子齐仁之。
齐义之道:“他连夜离开河东郡。只是不知道我三弟不在队伍里。后来晓得把三弟拉下了,就赶紧回头去寻,结果看见三弟的头颅,已经悬挂在河东郡的城门之上。”
萧士及默然半晌。他知道齐义之的三弟齐礼之。是庶出,是齐王现在唯一的妾室万氏所出,今年才十四岁。而齐王世子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
“到底为什么三公子要跟着世子去河东郡劝降?”萧士及总也想不通这个问题。劝降这种事,一直是危险很大的。说不定就被敌方一刀砍了。
齐义之摇摇头,“我也不明白。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想明白了又能怎样?你还是赶紧回长安吧。安子常已经出发,我父王的大军正往长安赶去。我要去跟父王汇合。长安之战,就看你的了!”说着,重重地拍了拍萧士及的肩膀。
萧士及郑重拱手道:“二公子放心,萧某一定不负所托!”
萧士及和齐义之同时离开洛阳,萧士及骑快马抄小路往长安赶,齐义之却慢一步追上齐王的大部队,要做齐王攻打长安的先锋。
可是到了齐王的大军里面,齐义之才发现一个严重问题,原来齐王带着亲随,悄悄离开大军,回太州去了。
看见齐王的留书,齐义之一拳头砸在四足卷云纹的条桌之上,愤愤地道:“太州到底出了什么要紧的事,需要父王在这个紧要关头星夜赶回去?!”
齐王的一个幕僚有些尴尬地道:“听说,是万侧妃病倒了……”
万侧妃,便是齐王的妾室万氏。齐伯世称王之后,就封欧阳紫为王妃,封唯一的妾室万氏为万侧妃。
齐义之的母亲欧阳紫,八年前怀着第四胎的时候,在从太州回娘家的路上受到盗贼的追杀,幸得萧士及的父亲萧祥生所救,才捡回来一条性命。回太州不久,欧阳紫就早产生下四公子齐健之,而她自己没有熬过满月就病死了。
萧祥生因为这件事,还被人拷打,送掉了性命。
齐义之非常想知道,到底是长安城里的哪位贵人,非要他母亲的命不可!
这一次打长安,于情于理,都是对齐家来说,极端重要的。
可是父王居然在这个关头,放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