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娘的模样。
当然,没有徐婕妤那么相像。媚娘年纪还小,脸上还有些婴儿肥没有褪去,身材也是小孩子肉滚滚的样子。
刚才媚娘眼眸中的精明,就跟一闪而逝一样,完全没有踪迹。
“你真的想听有关徐婕妤的事情?”杜恒霜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想听徐婕妤的事情?”
媚娘看了看杜恒霜,那一瞬间,她竟然想明白了杜恒霜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不给出一个适当的理由,杜恒霜是不会再给她说这些事情的。
媚娘垂眸低首,双手拨弄着衣带。轻声道:“陛下天纵英明,富有四海。皇后娘娘也是陛下的少年夫妻,出身高贵,样貌美艳,还生有三个儿子。我想知道,为何这样的男子。有了这样的妻子,还会去宠幸别的女人?”
杜恒霜眉间微蹙。媚娘的话,如果是从一个成年女子嘴里说出来,也算不上惊世骇俗。但是从一个六岁孩子嘴里说出来,却很是让她惊讶。
杜恒霜自忖在她还是媚娘这个年纪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如此深奥的问题。
六岁?杜恒霜那个时候还在对付刚刚认识的诸素素、以及帮萧士及赶跑要占他家产的猥琐二叔呢……
那个时候,她何时想过日后会怎样?何时想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的道理?!
这个孩子。真是要逆天了……
杜恒霜深思地看着楚媚娘,半晌没有说话。
楚媚娘等了半天,见杜恒霜没有说话,忍不住抬头看她。
正好看见杜恒霜怔忡的神色,楚媚娘心里一慌,忙道:“大表嫂,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大表嫂不要不理我,如果我说错话。做错事,大表嫂打得骂得我!”
杜恒霜心里一软。还是个孩子啊,就是比一般孩子想得更多一些吧?
杜恒霜缓缓问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问题?”
楚媚娘一窒,挠了挠头,道:“很自然就会想到啊。自从姐姐去了曹刺史府做客,回来就跟我说,曹刺史宠妾,但是不灭妻。也算得是不错的人了。我听得糊涂,就问姐姐,什么是‘宠妾灭妻’,姐姐便与我说了曹刺史府里的事,都是她从那个曹家大小姐那里听来的。曹家大小姐是曹刺史的二姨娘所出,是庶女。她想跟平哥儿结亲呢……”说完便捂住嘴,惶恐地道:“糟了,姐姐跟我说,这些话不能跟别人说的!”
杜恒霜听了,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曹家的庶长女肖想他家嫡长子平哥儿?!
就算曹家是士族,他们萧家是寒门庶族,他们也不会去娶一个庶女来做宗妇!
纵然想攀附士族,不惜连士族庶女也娶的寒门庶族并不在少数,但是萧士及和杜恒霜从来就没有把士族放在眼里。
他们很信奉“门当户对”四个字。
齐大非偶,可不是白说说的。
这是孩子们一辈子的事,过得好过得不好,就端看父母想要他们过什么样的日子。
“曹韵兰想嫁给我们平哥儿?”杜恒霜笑了笑,“纵然是做妾也不可能啊。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你也不要再说了。说多了,三人成虎,倒是对方硬是说我们想攀附他们,可也麻烦得很。”
媚娘忙点头,“我知道了。我就是不懂嘛。大表哥、大表嫂没有妾室姨娘,我担心平哥儿没有嫡出、庶出的想法。若是对方有心算计,平哥儿一下子栽进去上了套怎么办呢?”
这话倒是完全为平哥儿着想,而且说的是杜恒霜从来没有想过的地方。
杜恒霜肃然道:“媚娘,大表嫂知道了。这些事情,确实是大表嫂没有想到的,你思虑周全,帮我们想到了,大表嫂一定要谢谢你。”说着,起身还郑重给楚媚娘行了个礼。
楚媚娘一向很喜欢跟杜恒霜说话,纵然她的有些想法,跟杜恒霜并不一致,但是杜恒霜对她一副当大人看的平等态度,让她很是欣喜。她也因此愿意帮杜恒霜查缺补漏,帮这个家抵挡外力不当的侵袭。
自从她知道了曹韵兰对平哥儿的想法,她就在琢磨,要如何提醒大表嫂重视这件事。
她知道大表哥和大表嫂绝对不会同意。但是她也看得出来,平哥儿是个死心眼的人,也不如阳哥儿那样滑溜活泛。曹韵兰若是聪明,只往平哥儿身上使劲儿,哄得平哥儿心里真是有了她,大表嫂和大表哥到时候就算强力反对,也会影响父子、母子感情。
何必要等到不可收拾了才来亡羊补牢呢?
防患于未然有什么不好?
楚媚娘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天生的沉稳聪慧,还有思虑周详,以及多年来寄人篱下养成的察言观色的本事, 让她在人情世故方面比同龄孩子看得深,看得远。
杜恒霜这些年请了不少好先生教养她,从典章制度,到史书礼仪,教的都不是普通女子学的东西。
楚媚娘对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而且也学得出奇地快。
楚媚娘的先生每次对杜恒霜说,这孩子了不得,实在是极有才学,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