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老妪却突然笑了,沙哑的嗓子带着沉沉的笑声让令书与赵生面面相觑。
“咳咳……你们知道吗?我这辈子有总共就执着两件事。”
老妪咳了两声,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话语透着迷离,道:“一件是执着是进入术界,另一件,就是付出一切为了证明自己能胜任这四句话。就是走错路了,我也不曾后悔过自己的坚持。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为了自己承诺的一句话,要负担起一辈子的责任。”
绝大多数穿越者在确认自己身上真的发生了与众不同的事情后,心中都会认为自己与众不同,能做到别人所办不到的事情。她便是一个,从始至终,她都认为自己就是这世界的主角,而主角,就是要走出与别人不一样的道路。
那么人要怎么实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呢?别人她不清楚,但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选了一天艰辛的道路。高傲、自大,外加目中无人,她将自己逼入了险境。一次历练,她着了别人的道,本以为要死了,却进到了一处秘境,碰到一座孤坟。
坟墓的主人死的时候是神术师的境界,而术师死后都会寻一处隐秘的地方,越是高阶的术师也是对自己死后安息的地方有着前所未有的热衷。那处秘境便是这位神术师所建的,整个秘境都是他的坟。
遇险+奇遇=突破。百分之九十的穿越人士碰到这种事,第一个想法就是机遇来了。
神术师那是接近神的存在,死后留下一段影像并不是难事。所以她知道这位神术师坟在中有着很多她所渴求的东西。为了这些东西,为了追求永生的道路,她不顾自己心中的想法,秉持着好东西先应下来,事后再解决问题的念头,立下的誓言。
不作恶、不为善、不妒人、不度人。
那时她也不过刚进入术界不久,虽然有了前世的基础,但不曾受过苦,而术界多数人看着年轻,其实年岁也都是半百之上。
她是觉得这四句话很难做到,也听不出那位神术师念着四句话时带着深深的不甘,但在利益权衡之下,选择了立誓。然后,她得到了很多东西,修为也因此从一级灵术师升至二级,往后的进阶速度也比同一资质的妹妹要快许多。
可是随着道路一直走,这四句话就像一个诅咒,每当她心起了恶念,起了善念时,这句话就会盘旋在脑里。慢慢的,她觉得自己变得不像个人,反倒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令书听到老妪的话,察觉到她心中的沉闷,有些担心的看向赵生,见他眉头也是紧锁着。
“我现在很高兴。”老妪突然挥去了闷沉的感觉,声音换了个调。“小生子,帮我坐起来。”
“?g!”赵生给令书使眼色,朝老妪走过去。
“你要拜我为师,可是想清楚了?”空洞的眼睛对着令书。
“是的!我要拜您为师!”
“不后悔?”
“不后悔!”
“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邵青璃的徒弟!入青山门,与小生子同为第三十二任弟子!”老妪,也就是邵青璃手微颤颤的撑着赵生,勉强坐正。
令书心中一片火热,连拜三拜,奉上茶水,虽然一切都是由赵生协助的,但两人的师徒关系就此确立。
拜师礼一毕,邵青璃消瘦的身躯就靠在赵生身上,蜡黄的脸挂着微笑,很是安详。她缓缓的伸出手,令书连忙上前握住。
一个冰凉的东西出现在令书与她紧握的手中,令书微颤,看着邵青璃一下子虚脱的样子,声音呜咽起来:“师傅,你这是干什么?”
“令书,这是为师的记忆。为师活了几百年,却是在生命最后的几年遇上你,收你为徒,这份师徒缘太浅薄了。虽然师傅不能手把手的教你,但只要你好好的运用师傅这些记忆,以后去术界也不会吃亏的。”邵青璃用最后的一股力量将记忆从脑海抽了出来,化作记忆晶石。这股力量本是支撑她活到现在的,如今一用,连说话都气喘不止。
“老师……”赵生红了眼眶,扶着她的手颤抖起来。
“师傅……”令书双目垂泪,握着她的手紧紧的揣着。
“哭什么?为师活够了,能在死去有你这徒弟送终,此生也没有遗憾了。等我去了,尸首不要坟墓,找人用异火烧掉,将骨灰撒到海上。为师不希望死后有人拿着为师的尸首做文章。”邵青璃喘着气,却意外顺畅的将话都说了出来。“还有,”
她缓慢的移动着手,令书看着她动作,帮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封泛黄的书信。“这封信,若是有机会碰到我妹妹,将信拿给她。”
信封上写着:吾妹青瑜亲启。泛黄的信面看着有些年头,应是邵青璃很久以前就写好的。
“恩,弟子会交给师叔的!”她没忘记师傅的妹妹也是同一师门的师叔。
邵青璃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继续道:“小生子,我不在了,你要帮我多照顾令书些,别让师门的那些人给欺负了去!”
“是,我会的老师!”赵生也呜咽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