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居然说这书是一个婴儿涂鸦出来的,这明显是报复刚才张松说《伤寒杂病论》是西蜀三岁小孩也能背诵。
张松大怒道:“梁杰,你这低贱的男人怎么在说话?你要是不为你说的话负责,我一定要你家主公给我个交待。”
孙宇冷笑道:“我当然能负责,少主涂鸦出这篇《仇国论》的时候,小人正好在旁边看到,当时就背了下来,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背给你听。”
孙宇顿了一顿,拿腔拿调,抑扬顿挫地背诵道:“因余之国小,而肇建之国大,并争于世而为仇敌。因余之国有高贤卿者,问于伏愚子曰:‘今国事未定,上下劳心,往古之事,能以弱胜强者,其术何如?’伏愚子曰:‘吾闻之,处大无患者恒多慢,处小有忧者恒思善;多慢则生乱,思善则生治,理之常也。故周文养民,以少取多;勾践恤众,以弱毙强,此其术也。’”
这一路背来,毫无停顿,就像早就背熟了一样,张松大吃一惊,连退三步,差点站立不稳:不会吧,这家伙真的背出来了?难道孙斗真的三十天就能涂鸦出这样的文章?呃……不对,我他妈的傻叉了,他分明是过目不忘,就和刚才我对付《伤寒杂病论》用的方法一样。
张松的川妹子辣椒脾气顿时发作了,好小子,你能背得了《仇国论》,那是因为《仇国论》比较短,用的文字也不够晦涩,我再弄个复杂的出来。
张松大叫道:“小子,你给我等着,我蜀国有一篇巨著,是谏议大夫杜琼所作的《韩诗章句》,这部书太长了,我没揣在怀里,但是我的包裹里面带着,你等我去取来。”
这部《韩诗章句》就很厉害了,它全长多达十余万字,又长又深,想要过目不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张松自己都不能把它全部记住。这次出使西蜀,路途漫漫,她就带了几卷《韩诗章句》在路上看,没想到现在可以派上用场。
孙宇有持无恐地挥了挥手道:“快去取来,我听到《韩诗章句》这个名字就感觉有点似曾相识,多半又是我家少主曾经涂鸦过的,你拿来我一看就知道了。”
傻鸟土鳖,你就等着出丑吧。张松心中暗想:十余万字的巨著,我不信你这男人也能过目不忘,一会儿把你羞辱个够。
张松撒开脚丫子就跑去驿馆取书了,留下议事厅里几个女人闲得无聊。
张仲景见孙宇帮她出了口气,心中有点感激,于是靠上前福了一福,低声道:“谢梁队长援手之德。”
“不用谢我,小事一桩。”孙宇见张仲景现在恢复了健康,表情也比刚刚从地牢里出来时平和多了,忍不住想试试和她说话,争取她为公孙家出力,于是试探着问道:“姑娘有点面生……以前我没见过。”
孙宇这一问是有点名堂的,如果张仲景愿意表明身份,就可以借着这个问题答道:“我就是张仲景……”这么一来,就说明她已经愿意接受公孙军了。
可惜事情并没有这样发展,张仲景低下头道:“小女子名叫阿景,是赵云将军新收的侍女……”
呃,看来还是对我们有提防,不肯说出真名。孙宇也不急,心灵的创伤要慢慢医治。
孙宇压低声道:“姑娘手上怎么有张仲景大夫的医书?”
张仲景答道:“小女子出生于一个大夫家族,家母自幼好医术,于是我就跟着学了一些,后来家破人亡,小女子就流落出来当了一个侍女。前些天偶遇张仲景大夫,她见我心向医术,就赐了我这本书。”
孙宇哦了一声,也不点破,笑道:“咱们白马义从经常受伤,以后还盼阿景姑娘出手救治。”
张仲景点了点头,她在地牢中关了几年,已经有点嫉世愤俗,对手握生杀大权的官员深恶痛绝,充满了戒心,不过面前这个梁杰只是一个副队长,还不具备生杀予夺的能力,对这样的小人物,张仲景的戒心比较低,倒是生出了和孙宇交个朋友的想法。
人嘛,终究是种群居动物,再孤僻的人也需要朋友的。
两人在这里试探着聊了几句,只见议事厅门口人影一闪,张松环抱着几大卷书冲了进来,大叫道:“我把《韩诗章句》拿来了,梁杰小子,你来看看。”
孙宇对着张仲景点了点头,戴着头盔的脑袋向下一点,看起来颇有些滑稽,不过张仲景却从这个简单的动作中感到了善意,她对着孙宇微微一笑,伸嘴向着张松的方向努了努,叫他快过去。
同时她又有点担心地看着张松抱来的那一大堆书……这也太多了吧?要全部背下来,那得什么样的记忆力才行啊?
可惜……孙宇背书不是靠记忆力,而是靠NM01的存贮功能,这是科学的力量!太科学的东西,对这个不科学的世界的妹子来说,根本无法理解。
孙宇坐到地上,将那一大堆书放在身边,然后左右双手拿翻开一卷,飞快地翻动,翻完之后,将两卷书向旁边一甩,又拿过两卷,刷刷刷地接着翻。
张松一看他的动作,心中就开始叫苦,不是吧,这男人居然敢接招?而且……他左右双手同时翻书,你这是一只眼睛看一本么?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