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众人皆笑出声,我则一脸同情地看着笑笑。这年头只有人问姑娘是否许了人家,这小姑娘一看就是朵不可多得的奇葩。
笑笑僵硬着脸,她则笑得更羞涩了,“我住在你们隔壁的破庙里……觊觎大哥哥许久了,大哥哥从了我可好?”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笑的脸色更差,像被抹了一层煤灰。坐在笑笑跟前待诊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老爷爷眼神不好,指着我对那小姑娘道:“茯苓,不知羞呢,这明明是朱大夫的发妻,你岂可公然求相好啊?”
那叫茯苓的妹子眼一瞪,对我甩来一片黑脸,我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被她这一下子吓得噎了气,然后直咳嗽。
刚刚明明还一欲说还休的软妹妹,怎的翻脸这样快……
笑笑的话接得自然:“是是是是是,她是我娘子,恩爱白首不相离。”说完拉过我的衣袖,朝我挤眉弄眼。
茯苓舔了舔虎牙,“我不怕,抢不就好了。”她转了个圈儿,“我身上每样东西都是抢来的,你这样的小身板,抢不过我的。”她还刻意地我挑眉挑衅。
我一阵无语,我身板再小,也比她强得多!我正要反驳,东边就传来了喧闹声,大家一致朝那边看过去,然后排着大长龙的队伍就在片刻间没了人影。
几个长相粗犷的男人,驾着刀一路走过来,对不同的铺子收银两,约莫就是市井中流传的流氓地痞,专门赚人保护费的吧。刚刚的响动,好像是因为一座买豆腐花的摊被他们掀了。
他们见到我和笑笑,便直直走过来,二话不说就一脚踩上了笑笑的木桌子,摊手要银子,“眼生得很,看来是新来的,既然在这儿混,就得知道规矩,按月交保护费,交不上的话,要不你走人,要不我砸摊。”
笑笑脾气虽软,但也不是没脾气,好歹他也是会武的人!他虽怂到连野猪都踢不动,但再怂的人都有一颗霸气狂狷的心。于是他愤怒地拍了拍木桌子,“要多少钱!”
我眼一塌,刚刚我想的一切,拂过去吧。
站在一边的茯苓也害怕,跳到笑笑身后,捏着他的衣角,大有与他共进退的决心。那地痞转眼看向我,眼底尽是一片戏谑之色。
笑笑立马挡在我跟前,“要钱可以,打我娘子的主意,是不是太缺操守了?”
我顿觉不妙,谁知那茯苓姑娘见笑笑如此维护我,脸一嘟,捋了袖子,便冲上去,似乎是想彰显一下自己的骨气,嘴里还叫嚷着孽畜自有天收,休得在人间为非作歹。
见地痞的拳头就要落在茯苓身上,我喊了声糟糕,便跑过去抱住她,将她牢牢护在我身下。挨个拳脚,我很快就能痊愈,她这弱不禁风的,要是挨了一拳怕是要全身散架。
这个笑笑,未来媳妇自己不救,还要我挺身而出!这账记着!
我都做好准备了,那拳头也迟迟不下,偏偏身后的他还发出了声诡异的叫声。我一回头,他的手上插了多根银针,血从他的掌面贯流而出,吓得他一脸煞白。
秦初约披着面纱,站在不远处,怀里抱着我与她第一次相见时的绸布大包裹。她又甩出几根银针,插在要冲到她跟前的几个男人的膝盖上,几个男人哀嚎一声,便捂着膝盖也倒下了。
茯苓不禁叹道:“好厉害的身手!”
笑笑得意地说:“那是我爱妾。”
我斜他一眼,男人的劣根性,真是如狗□一样打死都改不掉。
重新回到破庙后,秦初约便张罗着让大家换个常驻的地儿,省得被找麻烦。
笑笑极度不满地抱怨:“连治安严谨的京城都是这样的风气,其他地儿岂不更活不了了。”
茯苓答得积极:“最近这些蛮人才猖狂起来的,因为宫里闹刺客,那刺客似乎被抓了,皇帝怕有后患,把城中的半数以上的士兵都调遣回宫了,管秩序的官儿们都想一展身手救驾加封,哪里还有心思管城中杂事呢。”
我怔了半晌,“有刺客被抓了?知道是谁吗?会怎么处理?”
茯苓对我没好气,不过似乎在我救过她后,她脸色已好了许多,“这我哪儿知道呢,都是从说书先生那儿听来的,这些事当然只有宫内的人最清楚了。”
秦初约知我不安,拍了拍我的背,她在外人面前不说话,故而只瞥了瞥茯苓,不多言语。
茯苓下定了决心要跟着笑笑,我们从城北转至城南的路上,她对笑笑殷勤献笑,把他膈应得连连向我们求助。
说到底茯苓也受我们连累,我们便没把她赶走,只是她比我还聒噪,连我都忍不住连翻了好几个大白眼。我算是知道我跟着小凤仙时,他恨不得将我拆筋扒骨的心情了,他居然能忍我这么多日,我发誓以后一定对他举案齐眉相亲相爱。
后来,我们在城外转了多日,都没得到什么进一步的消息。
笑笑看我惴惴不安,突然想起在宫里似乎有他认识的人,于是一大早便出了门,他赶回来后,说找到了那个熟人,他与那兄弟两家是世交,那兄弟作为凤鸣孤城的内应一直潜伏在宫里。但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