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陈嬷嬷,王妃想要拉拢你,必定不会多作为难,芸儿一切小心谨慎些便是了。”
华月喜点了点头,笑道:“芸儿一向懂事,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心里都是有数的,再多几分心眼,别着了人家的道就行。其他的,有老爷顶着,没什么好怕的。”
萧老爷好笑,无奈道:“幸好这屋内没旁人,要不然你这话真有些大逆不道了。”
只是听着似是训斥,他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减,显然华月喜这话里的恭维和崇拜,倒让萧老爷听着十分痛快又妥帖。
徐灵芸听着,就明白宇王妃想要拉拢萧家,自然不会苛待自己。她去王府,并没有想象中让萧家为难,便点头应下,很快就退了出去。
既然没坏处,又却是拒绝不了,索性迎面而上。
她让春英挑了不鲜艳,却又不过于朴素的衣裙,到底选了那件深蓝色的高领宽袖衣裙,显得端庄些,却又不至于过分,抢了王妃的风头。
至于首饰,衣裙可以低调些,徐灵芸不打算在饰物上也素得寒酸,没得让人以为萧家苛待了自己。最后挑了那一支她最喜欢的蝴蝶簪子,以及一对萧晗送的翡翠镯子,这才算是满意了。
准备妥当了,徐灵芸又绣了一会的嫁衣,这才在春英的催促下上榻歇息了。明日又是一场硬仗,她自然得养精蓄锐,好好对付才是。
第二天一大早,春英就急急把徐灵芸叫起来。又是净面,又是梳头。徐灵芸正是鲜嫩的年纪,也不用涂脂抹粉,只在唇上抹上春英琢磨出来用花瓣做的粉色口脂,显得嘴唇水润艳丽,整张脸越发秀美。
徐灵芸笑笑,看着春英麻利地给自己梳发,发髻整齐又好看,不由赞道:“你越发心灵手巧了,过阵子出嫁后留在萧家,我在韩府便要日日想念你的手艺了。”
春英听着,不由红了眼:“若是姑娘需要,我这就跟着去韩家,继续伺候姑娘。”
“这哪里行?就算端砚上头两老不在,你也不能丢下他往韩家跑。到时候,端砚只怕第一个饶不了我。”徐灵芸好笑地摇头,给春英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花儿:“你这丫头,成亲是好事,怎么哭起来了?端砚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姑娘就是欺负人,一大早就提起这么伤感的事。我舍不得姑娘,要不然跟端砚商量,回头去韩家伺候姑娘,等姑娘嫁回来的时候再跟着……”春英皱着眉头,已经开始琢磨起来了。
徐灵芸不过一句玩笑,没想到春英却认真起来了。真要是跟着她去韩家,端砚刚成亲,新娘子就跑了,心里还不得怨她,忙道:“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萧家,帮着端砚做事。等我回来,也有你这个熟门熟路的可以倚靠了,不用两眼一黑来抓瞎!”
“姑娘说得也对,”春英左右为难,既想继续跟在徐灵芸身边,又觉得丢下端砚有些不妥当,愁眉苦脸的。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出发吧。”徐灵芸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放心,不过分开一阵子。我去了韩家,又不是不能见面。”
春英这才破涕为笑,洗了脸,扶着徐灵芸上了马车。
车上陈嬷嬷已经候着了,今儿也是精心打扮过的,免得在王府失礼了。徐灵芸点头跟陈嬷嬷打完招呼,就见金嬷嬷过了来,不由诧异:“金嬷嬷怎么来了,可是大太太有什么吩咐?”
金嬷嬷行了半礼,才缓缓道:“大太太听夏草说徐姑娘受了宇王妃的邀约,毕竟是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便让奴婢跟着去。”
徐灵芸这才仔细发现金嬷嬷今儿也是细心打扮了一番,想到出门邀约没跟大太太报备,估计是华月喜派夏草去跟大太太说了,不由暗叹自己想得不够周到,连忙答道:“那就有劳金嬷嬷了,大太太就是想得周到。”
金嬷嬷矜持地点了点头,也跟着上了马车。
徐灵芸看着一左一右两位嬷嬷,心里安定了不少。
宇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燕然在府门候着迎接她,着实让徐灵芸吃惊。
虽说阮婉提醒过,宇王妃必然不会为难,却没想到,会如此礼待。
燕然年纪跟徐灵芸约莫大,一张圆脸上满是笑容,两眼弯弯,瞧着就让人亲近了不少。
只是徐灵芸不敢放松大意,没跟燕然套近乎,安静地跟在她的后头往圆子走去,路上只听见燕然低声介绍着府里头的状况:“王妃爱莲,王爷便让人在后园挖了一个湖,里面栽种了各色莲花。盛开时满园飘香,煞是喜人。”
她顺着燕然的目光看去,湖水碧绿连绵,上面一道小桥,又是一座凉亭。亭台楼阁,煞是费心,显然王妃很得王爷的心。要不然也不会花费重金,打造了这么大的一个圆子,只因为王妃喜欢莲花而已。
湖里的莲花大多数已经盛开了,少部分含苞待放,馨香徐徐飘来,沁人心脾。红色的、粉色的,一朵朵莲花如同妙龄少女,绽放出最可人的一面。
景色再美,在走近凉亭时,徐灵芸也没了欣赏的心情,赶紧低下头,向厅内正中坐着的华衣夫人规规矩矩地行礼:“拜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