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
钟执震惊至极看着陆兴安,这次?这次什么?这次赵衍的胡闹还是这次的乱战?亦或者是——
钟执开口正想问什么,雁回已先他一步,在陆兴安出现的同时就一个跃身,飞扑上去。
“雁回!回来!”钟执这一句话刚刚出声,雁回已经与陆兴安缠斗起来,递给了他一个眼色。
虽然雁回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那眼神甚至不带多少情绪,但钟执就是看懂了,她在说:快走!
钟执深知现在不是计较陆兴安话里意思的时候,不管他口中的这次指的什么,看他的表现,落到他手里必定不会好过。
钟执当机立断,拉着赵衍就走。
雁回欺身上前,手中握着抢来的刀,一刀劈向了陆兴安。陆兴安看也未看她,身体一侧,避过这一刀,回身便抓住雁回握刀的手腕,手臂一带,将雁回扔到了一旁。
而后他面沉似水看着离开的钟执和赵衍,拔腿追了过去,只是他刚刚一动,就听到身后有兵器呼啸而至。
他一侧身,一柄样式普通的刀探了出来,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刀背,内力灌入,一折,刀身应声而断,掉落在地上。
持刀人立刻退开几步,她嘴角还有被内力震出来的血迹,却面无表情、甚至带点客气恭敬的眼神看着他,是雁回。
此时钟执与赵衍的身影已经完全没入御花园奇怪的花草之中,雁回向那边看了一眼,将手中还剩半截的刀柄一丢,用平板的语气对陆兴安说:“去追吧。”
陆兴安站在原地,垂下眼,那是一个沉思的姿势。然而,几乎在同时,他的右手却突然裹挟着内力,带着万钧之势袭向雁回。
陆兴安内力深厚,那一掌浑厚刚猛,雁回却没有接他这一掌,她一旋身,运气以“推”力将他这一掌引向了一旁的假山,假山上的石头轰然一声,碎成砂砾,掉落下来。
雁回再次向后退开几步,这是摆明了不想打架,放你离开的意思。
陆兴安也不过多纠缠,只是深深看了雁回一眼,立刻离开,去追钟执和赵衍。
钟执和赵衍并没有走出多远,刚才陆兴安与雁回之事虽多,却只在顷刻之间。而且他们之前是由雁回带路,现在雁回不在,这种皇宫的偏远地方他们俩都没来过,钟执只有凭借着上几辈子看过的皇宫地图的零散记忆走着。
就这样,还让他们俩人在陆兴安追上之前走到了木莲所说的乾清门。
乾清门的情况比明仁殿的情况乐观很多,甚至没有打杀之声传来,钟执和赵衍走过去时只看见几个黑甲士兵守着大门。
钟执瞬间松了一口气。
看见他们出现,一个士兵立刻走了过来,钟执也开始想之后的事,从乾清门出去就是西街……西街……如果有这一队黑甲士兵的护送是不是能安全通过?
钟执不敢确定。
陆兴安的杀手堂就在西街。
杂乱的思绪让钟执有些心烦意乱,他的视线在几个黑甲士兵身上停驻又离开,直到落到其中一个士兵身上时,他突然顿住,其他书友正在看:。
那个人面容刚毅,视线平平看着这边,似乎什么也没看,又似乎是在静静等待着一个时机。
一个可以一击毙命的时机。
那是许怀伤。
在第二局杀了赵衍陆兴安,让钟执心灰意冷退出游戏的人。
许怀伤本为戍边将士,一身黑甲穿在他身上没有任何违和感,他不说话不动就完全是个士兵甲乙丙丁,没有特别之处。所以钟执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许怀伤。
钟执心中一沉,现在事情的走向已经完全偏离了他的预料,他不得不重新了解局面。
许怀伤第一次出现在皇宫是刺杀赵衍,在赵衍大婚四日之后一个无星无月的晚上。而现在他出现在了赵衍大婚后的第二天,在他们逃离皇宫的必经之路上。
这说明什么?还有陆兴安反常的反应,都在说明什么?
他怎么没想到呢,既然赵衍有改变,其他人为什么就不可以?既然他有了记忆,其他人为什么不可以有?
钟执看着走过来的黑甲士兵,伸出一只手,将赵衍拦在了身后。
许怀伤对洛朝掌权者的恨是在他来之前,这是既定事实,不可更改,所以现在许怀伤出现在这里,不管他是想做什么,但肯定不是为了护送他们出去。
黑甲士兵看到他的举动,在距他两丈处停了下来,一抱拳:“公子,我们来护送你出宫,请和我们走。”
钟执趁他低头那一瞬,一把抓过赵衍的手腕,低声道:“走!”
只是一转身,就看见陆兴安从他们刚刚经过的小路上走了出来。
钟执觉得他此时的表情一定是这样的:﹁_﹂
昨晚上才下过了一场小雨,乾清门前的大道是雨水清润后的靛青色,天上没有阳光,只有一层层云撕扯着铺张开来,使得天地都显出一种清明的暗。
钟执抓着赵衍手腕的手慢慢收紧,他想他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