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并不险峻,故而张三丰领着张无忌上山下山倒也轻松。上山的时候,张三丰还在思考如何劝说灭绝师太借出《峨眉九阳功》,因而错过了不少风景。而下山的时候,张无忌不仅得到了《峨眉九阳功》,此外还得到了几颗“九花玉露丸”,张三丰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再看看峨眉的风景,顿觉得心旷神怡。
“师公,是不是我的伤就要好了?”虽然张无忌经历太多事之后,比一般的孩子要显得早熟,但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对玄冥神掌并没有那么深刻地了解。
听得张无忌提及自己的伤势,张三丰原本轻快的内心顿时又蒙上了一层阴霾。只是他不愿伤害这个孩子的兴致,便笑道:“无忌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能让峨眉派借出她们的《峨眉九阳功》。等我们再去一趟少林,你的伤势就会大好了。”
“那个芷若妹妹的功夫似乎很好呢。”虽然张无忌因为体弱不能习武,但是长期都是张三丰或其他武当七侠用自己的真气为自己续命,再加上修炼《武当九阳功》,张无忌觉得周芷若的呼吸吐纳之间似乎跟武当七侠差不多了。
听到张无忌这么一提醒,张三丰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个女娃的功夫的确不简单,行走间颇有尺度且稳扎,功力应该不俗,想那灭绝师太收了个好徒弟啊。”
能让张三丰出口称赞的人不多,张无忌心底也不免有些遐想,也道:“师公,我以后也会跟她一样厉害的。”
张三丰对于张无忌的话只是笑笑而已,即便张无忌没有身中“玄冥神掌”的寒毒,那张无忌的根骨也只能算是一般,若非有《洗髓经》那般可以“洗髓伐骨”之神功,张无忌的成就也只能用“平平”来形容,武当内部不说宋青书这等骄子,连清风明月都不比他弱。
想到宋青书的神色,张三丰内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宋远桥的心思一在兴旺武当门楣,二就在张无忌身上,反倒是对宋青书有些冷淡。有时张三丰也在想,倾尽武当全力挽救张无忌到底是不是失策了?但是很快张三丰就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不说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但说张翠山临死前的样子,张三丰就有点舍不下。虽说道家讲究“随缘自然”,但是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居然反而放不下这一切了。
“无忌啊,等你寒毒解了,你就能学武了,你就能像别人一样厉害了。”终究自己面对的是小孩,张三丰还是不忍说出事实真相。
且不提张三丰、张无忌祖孙二人在峨眉山中且行且说,那边但说灭绝师太拿到了《武当九阳功》的抄本便开始领悟起来。房中的几位弟子都不敢出声,惟有望着正闭目思考的灭绝师太。
半晌,灭绝师太方睁开眼,长叹一口气道:“当年张真人的机缘远胜于本门郭祖师,虽然武林上传闻郭祖师得《九阳神功》之‘博’,但却失了根本,反倒是张真人这本《武当九阳功》愈发纯粹。为师刚参照两本九阳残本,领悟了不少缺失,想那觉远前辈得《九阳神功》之全本,定是当时武林之最高修为。若是本门能得了这全本,峨眉兴旺也是指日可待。”
灭绝这番话自然是让众弟子兴奋不已,但是周芷若却在心底暗叹,失之东隅,才能收之桑榆。如果当年郭襄不是得其“博”,峨眉功法又如何能创建?那种可以自创功法的人可是百年难得一遇,虽然当年有五绝,但是五绝之后天下还有谁?或许张三丰算是一个,但是郭襄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另一个。相较于张三丰从自身领悟功法,郭襄这种借鉴外物的做法有些落了下乘,但是有多少本事就做多少事。若是非要郭襄从自身领悟功法,只怕是峨眉派百年都难建立起来。况且峨眉这种博采众人之长的做法也并不失败,从峨眉这几年堪称武林第三的地位来说,郭襄对于峨眉的定位还是非常准确的。
“师父,不若我们也去少林求《少林九阳功》罢?”纪晓芙提议道。
“不可。”灭绝师太摇了摇头,“如今张真人亦去少林寺,少林寺如何不知道我们的想法?若是以物换物的话,少林寺也有机会领悟全本《九阳神功》。何况少林寺乃是天下第一门派,不说罗汉堂那些弟子,达摩院里那些高僧都是精研武学多少年?这三本残本在他们手上的功效远远大于我们。所以,我们不能去!”
虽然这种“因为我不胡牌所以你也不能胡”的做法有些下作,但是从峨眉的角度来说,这的确没错。少林派在武林一向是一枝独秀,虽然有武当派与它并驾齐驱,但前提是少林无领袖人物,武当有张三丰。若是少林也出现了张三丰这样的奇才,只怕立刻就将武当派甩到身后去了。身为武林第三的峨眉派自然不希望这种平衡被打破,所以灭绝师太宁可峨眉派凑不全九阳神功,也不希望少林寺能凑全。况且少林的底蕴比峨眉强上许多,他们从三本残本中领悟出来的东西绝对远远多于峨眉,灭绝师太不敢冒这个风险。
不过灭绝师太说出不愿与少林交换的时候,几个弟子脸上都露出可惜的表情,而那纪晓芙却道:“师傅,能将《九阳神功》全本再现江湖,那是莫大的荣耀啊。”
听到纪晓芙如此直白地希望能拥有《九阳神功》,饶是平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