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几十名角斗士分成几拨,重新开始训练,他们捉对厮杀,手里用的是各种训练用的木质武器。新来的十几个人也在训练场上,但他们并没有开始训练,而是正在进行负重训练。
他们每人都是两手提着石锁,以一个木桩为中心,正在绕圈奔跑中。
昨天那个教练模样的汉子握着一根长鞭站在他们边上,不时呼喝一声,或者一鞭子抽在那些跑得慢的人的身上。
训练场里除了那个教练外,所有人都是只穿着一条刚够遮住紧要部位的短裤。
塞兹的冬日也多是温和的天气,所以即便只穿着这么一点布料,角斗士们也并不觉得多么寒冷,而且耗费大量体力的训练,身体内迸发的热量指挥让他们浑身冒汗,而不是感觉到寒冷。
雷纳被吊离地面足有一米多高,身上流出来的血慢慢变干,好像一块块慢慢变干龟裂的湿泥。
刚刚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衣衫的奥尔达斯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一个身材丰腴的少妇正倚在窗台上,眺望着窗外的景色。从后面看,只见那一头长发像是一条长流而下的金色瀑布,垂在少妇的蜂腰,而发梢正落在她的丰臀上。
轻轻搂在少妇的腰间,奥尔达斯鼻子凑在她的脖颈上,使劲的嗅了嗅。
“咯咯,阿迪曼,别闹了。”感觉到脖颈上传来的痒痒的感觉,少妇娇笑着推开奥尔达斯凑过来的脑袋。”你昨晚一夜没回来,干什么去了。”少妇反过身,撅着嘴,勾住了奥尔达斯的脖子。
“在雅诺斯新买了几个奴隶,折腾了一个晚上。”奥尔达斯一手紧紧搂住少妇的腰,另一只不安分在她的背上游走。
“几个奴隶,你也要亲自过问么?”
“那可不是普通的奴隶,不用多久,他们可都是我阿迪曼家族新生的角斗士,阿迪曼家族的复兴,可就全压在这些角斗士身上。”
“你就知道角斗士!就知道家族复兴!”少妇一把推开奥尔达斯,委屈的说道。
“好啦!巴蒂尔,等我抽出时间来,一定多陪陪你。”奥尔达斯说着,抬手去扶她的肩膀。
“你每次都这么说,但是、、、”巴蒂尔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奥尔达斯脖子上的红痕,“你的脖子怎么了,阿迪曼,那块红印是怎么回事?”她伸手去摸那道红痕,但她的手还没碰到那道红色的印记,奥尔达斯便往后躲开一步,他笑着说道:“没什么,不小心伤到的。”
“不小心伤到的,奥尔达斯,你把我当傻瓜吗?那是被人勒出来的痕迹。”
“我的巴蒂尔,放心吧!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奥尔达斯用手掩住喉咙上的红痕,但巴蒂尔却走过来掰开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那道红痕问道:“阿迪曼,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我是你的妻子,我不希望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要对我隐瞒。”
“一个突然发疯的奴隶而已,放心,克利福德就在边上,没人能在他的视线里取走我的性命!”奥尔达斯笑了一声,捏了捏巴蒂尔白净的小脸说道:“要知道我可是有着百年传承的阿迪曼家族的家主,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丢了性命。”
“那个胆敢袭击你的奴隶呢?”巴蒂尔问道。
“那奴隶、、、那奴隶自然是被杀死了,必须用他的尸体来警告那些心存异志的奴隶,触犯我奥尔达斯的下场。”为了不让自己的妻子担心,奥尔达斯撒了一个小谎。
整整一天,雷纳被吊在这两根高大的木柱之间,滴水未进。他嘴唇因为发干而变成一片苍白的颜色,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雷纳抬起头,天空之上,太阳慢慢的坠入西方,一层一层的云朵被映成一大片的红金色,远远的可以望见东北方层峦叠嶂的山影,有归巢的鸟群化成一片黑影,投进那山影的怀抱之中。
这个时候,正是角斗士们晚餐的时候,食物的香味从风里钻进鼻孔里,让雷纳喉结一阵耸动。
角斗士们都进去用餐了,但新来的鲍迪奇等人还在继续训练,按照训练场的规矩,只有角斗士们吃完了才能轮到他们这些还没能通过试练的新人。
夕阳日暮,天空中最后的一丝光线被暗暗的夜幕所掩盖,而下面训练场的十几个新人也终于得以丢下手里的石锁,回房间吃晚餐。
白天的时候,曾经一起逃亡的鲍迪奇,里昂,卡昂三人不时会抬头看他,但是同为阶下囚的他们对于雷纳现在的处境也是无能为力。
身上那些鞭痕和烙铁的灼伤,像是一只只有着强壮双锷的火蚂蚁,正在一口一口吞噬着他的血肉。雷纳张大嘴巴望着天空,只盼着天空突降那么一场大雨,来缓解他的疲惫和饥渴。
但是天空上,正挂着一轮圆月,万点寒星,根本没有任何下雨的迹象。
从迷迷糊糊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唤醒他的是一桶冰凉的水。
雷纳正做着一场凌乱而破碎的梦,他梦到战争,梦到自己被角斗士俘虏,梦到自己在角斗场和莫里斯并肩而战,梦到那只仅剩下一只独眼的雄狮乌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