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玮玮平时和江渊联系得也并不勤,大概是因为找不到他,所以才打了电话给小方。
江渊将电话接了过来,“喂”了一声,然后便是陈玮玮在电话那头说了几句话,他静静的听了一会儿,然后说:“好,我知道了。”
小方在一边听着江渊打电话,一边腹诽他真是活该。
“叶昭言那边怎么样了?”不知什么时候,江渊已经挂了电话,将小方的手机递还给他,还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小方接过手机,摇头道:“他身边的人嘴都紧得很,简直是刀枪不入。”
江渊一言不发,点了一支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其实……”踌躇了一会儿,小方还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现在从叶昭言那边下手没什么意思,这都快一年了,我们半点线索都没有。倒是银行那边,里面的一个经理已经有些松动,我再试试,说不定能搞到嫂子账上的消费记录。”
江渊沉吟了片刻,指间的烟积了一段长长的烟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银行那边你继续跟进,叶昭言那边也不能放松。”
小方知道自己是劝不动江渊了,可他还是觉得这事儿悬。
如果想知道楚苓现在在哪里,接下来只要搞定银行的人就可以。但小方知道,江渊要的不止是这样。
叶昭言是改革开放初期下海创业的,不过三十年的时间,事业已经做到这样大。那个年代的创业者,没有几个家底是清白的,叶昭言自然不例外,更何况直到今天,叶昭言都在通过□消息非法交易外加操纵股价,这是行贿的常用手段,江渊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江渊一直在试图搜集叶昭言商业犯罪的证据,但是收获十分小。
小方心里想,对方到底是你的老丈人,事情做的太难看了对双方都不好。
想想他还是忍不住,于是又劝道:“叶氏那边要不还是缓缓吧?……先找到嫂子,人找到了什么都好说。你和叶昭言过不去,到头来嫂子还要和你置气,何必呀?”
江渊靠在沙发上,依旧是一言不发。
他挺了解楚苓的,在楚苓心里,养父才是占据了最重要地位的那一个。至于叶昭言,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了。他从前没认过楚苓这个亲生女儿,等到唯一的儿子出了车祸才找上门来,江渊料想楚苓对他不会有太大感情。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和叶昭言一样,一开始犯了错误,所以就再也没有被原谅的可能。
小方还在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江渊听着心烦,脑子里却突然蹦出了一个名字。
“去找何曼,”江渊沉声说,“她现在还是叶昭言的情妇吧?去找她。”
“何、何曼?”小方愣了愣,有些摸不着头脑,“……何曼是谁?”
江渊就要被他气个半死,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吼:“你还来问我何曼是谁?叶昭言的情妇!”
“噢噢。”小方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喜形于色。
对呀!何曼!小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懊恼自己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人给忘记了。
关于何曼的事情,小方还是知道一些,他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同情楚苓的。
这样一个女人,为了攀上前任金主,能够罔顾亲生女儿的脸面,那想必她对叶昭言也不会多么有情有义。
可小方还是有些犹豫:“但话说回来……她和叶昭言三十多年前就认识,还生了、生了一个女儿。我们能给她的,叶昭言未必不能给她。”
江渊当然知道,所以他从前根本就没想过要从何曼身上下手。
但是现在他倒觉得,何曼能帮他很多忙。
因为江渊突然想起来,前几天他和陈玮玮出去吃饭,正巧碰见几个阔太在聚会,回到座位上后陈玮玮就随口和江渊说:“那位吴太太还真是,走到哪里都能见到她。”
江渊当时正在想事,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哪个吴太太?”
陈玮玮吃了一口栗子蛋糕,然后才说:“就刚才看见的那几位太太里面的一个。不过啊,这位吴太太的先生只开了小的广告公司,所以也算不上是阔太啦。但是她挺有门路的,经常来我家陪我妈打麻将。”
陈玮玮说得有些起劲,又笑起来:“她对她老公助力挺大,那么小一个公司,大半的单子都是靠她从麻将桌上拉回来的。你看,刚才有好几个阔太,连叶氏的老板娘也在。”
当时这话对江渊来说根本就是左耳进右耳出,他不太关心女人堆里的事情,但现在陡然间想起来,倒觉得事情大有可为。
“你去找一个女人,”江渊对一边的小方说道,“老公姓吴,开广告公司的。她总是和叶昭言的大老婆在一起。”
小方虽然觉得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去办。
第二天他便将那位吴太太的资料放在江渊的办公桌上,附带她丈夫公司的资料。
江渊看了一眼那家广告公司做过的案例,然后对小方说